第628章 陛下竟为此,又罢朝了??(2 / 2)
才是真真切切的丶行之有效的……治国安民之策!
想到这些。
夏原吉自然也就无心再看书了。
努力无果之下,夏原吉心里有些凌乱地放弃了「温习功课」的想法,把手里的书放回原处,长叹了一口气,乾脆再次出屋舍去。
既是为了躲避聒噪的环境。
同时也是因为心中因为旧有认知秩序被打破的凌乱丶忐忑;因为好奇于陛下所说的「经济学」里的其他东西,好奇那个尚且未曾揭晓的答案……
「如今我看这些书,大有索然无味之感,这真的该是一个读书人该有的想法吗?」
「可陛下说的那些,每一个字丶每一句话,都实打实地切中要点,有数据支撑丶有变化曲线图,有前后的因果关系,环环紧扣……最终指向的,便是整个大明,是大明的百姓。」
「今日说到最后,陛下口中那些完全没有听说过的东西……他那份从容与自信,仿佛对一切都尽在掌握的样子,实在令人在意,这其中,又还有多少玄机?」
「陛下固然真的亲口说要给我正三品户部右侍郎之职位,可他们有句话却也说的对,满朝堂的大人们,愿意眼睁睁看着我直接坐上这个位置吗?」
「……」
怀着满心的好奇丶疑惑丶忐忑丶不安……夏原吉面色凝重地离开了房间,企图寻一处僻静之所,让自己好好静一静。
而房间之内。
几人见夏原吉好似有些烦躁的样子,连书都看不进去了,当下一脸玩味地交换着目光,待夏原吉的脚步声走远,几人这才相视一笑:
「呵,我就说,编不下去了吧?正三品丶户部右侍郎……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可能的啦!就算下一回恩科拿了状元丶榜眼丶探花的……朝廷也绝不可能直接给你这个位置不是?」
「这个夏维喆……」
「这是受多大打击了?」
「以前可是一心想要考取功名,每日挑灯夜读,雷打不动,一心只扑在功课上的,今日却全变了。」
「别说温习功课,话都乱说成那个样子了,啧啧……」
「……」
几人兴致勃勃地一番议论,猜测着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只不过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把正确答案排除掉了,自然是无论如何都抓瞎,也议论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终也只能对此事作罢,各自入睡安寝。
一夜无话。
翌日。
天刚刚开始亮,国子监的宿舍便已经苏醒过来,学子们纷纷赶赴学堂早课读书——寒窗苦读,自然没有一日不如此。
不多时。
身着白色校服的国子监学生便朝学堂鱼贯而入。
准备早读。
「嗯?咱们的正三品户部右侍郎大人,不去奉天殿上早朝,怎的和咱们这些学子一起上学来了?」
「维喆,你这是一夜未睡麽?」
「左右也没有什麽祸事,不管昨日发生了什麽,过去了便也过去了,你何必如此?」
「……」
在兄弟没开上路虎的情况下,还是有人愿意关心一下兄弟过的苦不苦的,有人见夏原吉形容有些憔悴,关心地道。
无论是关心或者调侃,都让夏原吉有些无奈。
心里也愈发忐忑起来:毕竟他也不确定,这所谓的「封正三品户部右侍郎的圣旨」自己能不能收到。
调侃够了,有人作罢道:「罢了,不提这些,还是先上早读去吧,去晚了可要挨夫子数落了。」
却在这时。
国子监内所有的官员丶夫子……竟然全部急匆匆地朝着这边聚集而来,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脸严肃和敬畏。
就连国子监祭酒(皇家学院校长)都来了!
这阵仗看得学堂内外的国子监学生都是一脸懵逼……
「嗯?这是什麽情况?现在不过是早读的时候,正式上第一堂课的时候还早呢!怎麽今天夫子们全都来了?」
「肯定有事儿,事儿还不小。」
「……」
学生们忍不住好奇议论起来,却是刚刚开始说话,便立刻被夫子打断了:「都安静!多馀的话,一句都别讲了!」
对于学生来说,老师的话当然是金科玉律。
学堂内外顿时肃然安静下来。
安静的气氛之中,夏原吉也是感觉到了什麽,一颗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呼吸都有些忘了。
而和他一道来上早读的几名舍友。
则是带着「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是……」的犹疑目光,看看夏原吉又看看彼此,也同样格外紧张。
这种大阵仗,他们自然难免联想到夏原吉昨天说的那些,没被他们当真过的话……
不过这时候,他们也不敢发声。
只能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大门口的方向。
不多时。
便见门口出现一个须发皆白,头戴乌纱官帽,身着锦鸡补子绯袍的身影。
纵然此间众人都不认识对方。
可他们都是立志要考取功名之人,自然不会不知道,官袍上打着锦鸡补子——这是正二品官员的服制!
而他的手里还高举着一卷明黄色的织物。
旁人不认识此人。
但身具官职的国子监祭酒丶司业却是认识对方,领头的国子监祭酒当下目光一凛,面上露出意外的神色,上前一步打招呼道:「傅大人?下官只匆忙之间得到消息,说是宫里有人来,陛下有旨意送到国子监,却不想此次负责传旨的竟是傅大人?有失远迎,傅大人恕罪。」
不错,来传旨的正是如今的户部尚书,傅友文!
作为校长的国子监祭酒虽然身具官职,但因为国子监性质特殊,是大明最高学府,培养人才之地,平常国子监内的官员也不大参与到政治当中,除去大朝会,一般是不上早朝的。
也是因此。
昨日锦衣卫虽故意在朝堂官员之中散播消息。
但却没把消息放到这国子监来,毕竟没这必要。
是以。
国子监之内,倒是反而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傅友文手里拿着圣旨,笑了笑,不以为意地应声道:「这圣旨传得匆忙,这也怪不得你。」
国子监祭酒不解蹙眉道:「只是傅大人这会儿按理来说不是当在奉天殿呢?怎的到国子监传旨来了?」
傅友文言简意赅道:「罢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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