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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0章 宋辽会谈(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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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0章 宋辽会谈(1)

兴龙节的皇家庆典,一直持续到当夜三更,相关的民间狂欢,更是通宵达旦,彻夜不休。

虽然赵煦在子时之后,就回宫休息了。

可一点也不妨碍,汴京人在这个冬夜尽情的嗨皮。

等到第二天,赵煦醒来后,刚刚洗漱完毕,还在吃早膳。

郭忠孝就送来了,御史台的弹章。

赵煦吃完早膳后,就带着这些弹章到了书房,靠着坐褥快速的将所有的弹章扫了一遍,于是心下顿时了然。

「宰执们动手了啊……」他在心中说着:「很好!」

被送来的弹章,所针对的对象,全部是前些时日弹劾宰执的那几个御史。

孔文仲丶韩川丶刘安世等……

内容自然是相当的劲爆!

好多赵煦都不知道,甚至连风声都没有听过的黑料,被人捅了出来。

毋庸置疑,这就是对孔文仲等人前些时日,弹劾宰执的反击。

只能说,宰执们这次确实是动怒了。

也是真的想要藉机给御史台立规矩——对宰执弹劾可以,造谣不行!

不然,孔文仲等就是尔等的下场!

本来,这样的事情,在大宋的政治体制里,是很有些忌讳的。

因为这可能引发皇权的反扑!

奈何,赵煦开了绿灯。

皇权主动向相权伸出了橄榄枝。

宰执们,自然是生怕夜长梦多,于是迫不及待的就开始动手。

他们甚至都不肯多等一天,直接就在兴龙节后的第一天开始发动。

赵煦摇摇头:「至于吗?」

「我像是那种会食言而肥,毫无信义的人?」

只是,这些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所以,只在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两句。

然后赵煦就靠着坐褥背,目光灼灼的盯着手上的弹章。

「且先让宰执们把御史台好好的清洗一遍!」

「然后,我再下场,对剩下的人,拣选一番!」

「得用的就留下,不合意的就外放!」

「然后,再从天下州郡,将我上上辈子的心腹都诏回来!」

唯一的遗憾是,赵煦上上辈子任用的心腹爪牙们,大部分的官阶,现在都还很低。

比如说着名的对旧党专武,号称是旧党克星的邓洵武,如今还只是一个选人。

很难一下子就提拔入京,去御史台里为言官。

但也不是没有目下可用的人才。

想了想,赵煦就站起身来,走到书案前,提笔在一张元书纸上,写下一连串的除授任命。

然后,他将此书藏到了书阁的一个木匣之中。

等到宰执们把御史台清洗完毕,他就会取出这木匣,将匣中官员依次召回。

至于他?

「我要把精力集中到外交上面!」赵官家如是说着。

所以,他将坐视宰执们清洗御史台。

这既是为了打扫屋子,方便迎客。

也是在授予宰执更大的权力!

……

赵煦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当向太后命其身边的尚宫张氏来福宁殿,问他对今日御史台弹劾刘安世等人的事情的意见的时候,赵煦直接对张氏道:「御史言官者,上讽君王,下监百官,自然也包括言官自身!」

「既然有人弹劾,便叫诸位言官上章自辩罢!」

张氏回到保慈宫,将赵煦的话,原原本本转达给向太后。

向太后听完,顿时就踌躇起来。

她也临朝听政三年了,自然积累了许多政治上的常识。

其中之一就是——祖宗以大小相制,异论相搅,制衡宰执丶外戚丶宗室。

而御史台中的御史言官,就是串联着整个链路的关键一环。

故此,祖宗以来,对于言官,是百般优容。

哪怕言官犯错,也是小意回护。

如今,六哥却对言官受劾,表现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

这不对劲!

这三年来,向太后和赵煦可谓是朝夕相处,甚至一度日夜相伴。

对于这个孩子,向太后是清楚的。

他在政治上,是很清醒的,而且有着自己的想法的。

向太后思考良久,对张氏问道:「夫人,六哥可还说过其他话?」

张氏摇头。

向太后嗯了一声,重新看向自己面前的这些弹章。

「六哥既这麽说了,那就依六哥的意思办吧!」她说着,就拿起笔来,在所有弹章上批覆——且许上章自辩!

就是这一个批覆,直接让御史台内,本就慌乱的刘安世等人,陷入了绝望!

盖因,御史言官,乃是皇权所豢养的鹰犬。

鹰犬咬人,乃是本职。

即使咬错了,也该回护。

最多,事后随便找个理由,将相关言官打发到地方州郡去。

而现在,宫中却叫他们上书自辩?

这意味叫他们和过去那些被他们弹劾的人一样证明自己确实只吃了一碗粉!

这怎麽能行?

「此必不是官家的旨意!」刘安世在得知了宫中的旨意后,立刻就跳起来:「定是有小人,在娘娘面前进了谗言!」

这是能自辩的事情吗?

要自辩,就得说清楚,他那洛阳的园宅丶相州的田产的来源!

他能说得清楚吗?

说不清楚的!

就算能说清楚,也说不清楚!

因为这种事情,在捅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乾净了。

只要他上章自辩,那麽,所有的视线都会聚焦过来。

天下士人都会知道他刘器之,在洛阳有园宅,在相州有田产。

他哪怕能解释清楚,又能怎麽样?

舆论从来都是这样的。

人们通常只关心,舆论爆炸的那一刻,至于之后的事情?

根本没有人在乎,也不会有人关心。

譬如元丰四年,大理寺弹劾章惇包庇其父亲章俞丶弟弟章恺强占布衣沈立的田产。

尽管事后查明,章惇对其父丶弟的行为既不知情,同时其父丶弟也没有强占沈立的田产。

撑死了算是个经济合同纠纷,只是有人藉机发难,欲构陷章惇罢了。

但,天下人迄今依然在议论章惇的时候,会给他扣一个包庇父丶弟,欺压百姓的罪名。

章惇百口莫辩!

这就是人言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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