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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三岁那年,父亲意外身亡,只留下他和母亲两人相依为命。

以他父亲留下的家产和母亲的嫁妆,其实足够母子两关上门好好过日子了。

可宋氏族亲处处逼迫,他母亲不堪其扰,带着他搬离了旧宅。不过他们人可以走,父亲留下的家产却不能带走,最终,他母亲只带走了他父亲的一些遗物和自己的嫁妆。

相依为命的年岁里,宋母就是靠着自己的嫁妆和做针线活赚来的钱,抚养宋叙长大。

祝婉对宋叙的经历表示了同情,面上却也露出思索之色。

——看吧,就算家中有儿子,只要这个儿子年纪小,没能立起来,只凭着孤儿寡母,照样护不住家业。

“你方才说的那些,都是上一辈的恩怨纠葛了。”

在祝婉沉思之时,霍翎缓缓开口:“我现在想知道你和你父亲的故事。”

刘氏是在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生出了去衙门状告丈夫的想法。

那又是什么原因,促使祝婉这个做女儿的,宁愿坐两年大牢,都要状告自己的亲生父亲呢。

***

在祝娘子还没有病倒,在祝婉还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异母弟弟的时候,她一直觉得自己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

最苦恼的事情,大抵就是娘亲只允许她一天吃一块糕点。

但只要她嘴馋了,跑到父亲跟前撒撒娇,父亲都会瞒着娘亲,抱着她去街口买一串糖葫芦,或是买一小包蜜饯。

“吃了零嘴后,我就没有胃口再吃饭了,所以我娘很快就发现了我偷吃的事情,把我爹狠狠批了一顿,我爹一边向我娘保证,说自己再也不敢了,一边还是隔三差五带我出门去买零嘴。”

回忆到这儿的时候,祝婉唇角泛起一抹笑意,但不过一瞬,这抹笑容就化作了冰冷的嘲讽。

娘亲病倒的那一年,她才刚满六岁,正处于一个对外界懵懂,又已然记事的年纪。

仿佛就在一夕之间,娘亲病倒,父亲搬离正院,昔日恩爱得如同神仙眷侣一般的夫妻彻底反目。

一直到娘亲病逝,父亲都没有再去正院看过娘亲一眼。

她在娘亲的灵前哭到昏死过去,父亲也只是淡淡说一句“知道了”。

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听到她有任何一点不舒服,就立刻放下手头的所有事情,跑到她身边陪她,绞尽脑汁哄她喝下难喝的药物。

“人在经受莫大痛苦的时候,总会忍不住寻求亲人的安慰。我当时病得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我醒来以后,我的奶娘告诉我,我昏迷时一直在喊我的父亲。

“他没有狠心到让我直接病死,却也不曾来看过我一眼。

“等我终于能够下床后,我偷偷跑去找我父亲,正好看到我那位异母弟弟摔在地上,我父亲将他抱到膝上,温声安抚的场景。”

祝婉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幅场景,也永远不会忘记,在她不小心闹出动静时,父亲向她瞥过来的那一眼。

她不知道那一刻,父亲望向她的冷漠眼神,到底是在看自己的亲生骨肉,还是在看他昔日入赘、低三下四的耻辱印记。

她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终于接受了一件事情——

“就算我是我父亲的亲生骨肉,他也并不爱我。

“在他的心里,我姓祝,我是祝家人,不是邹家人。

“我的存在,既是他进一步掌控商铺的阻碍,也是在不断提醒他入赘的事实。”

无锋摩挲着下巴,出声道:“祝姑娘,我无意冒犯,但我还是很好奇,你父亲没想过让你改姓吗?”

祝婉道:“他当然想过,但祝家的人怎么会让他如愿。祝氏商行已经被改名为锦丰商铺了,如果我

再改姓邹,祝家的人前前后后忙活算计了那么久,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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