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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这样的人情冷暖,更多的是伤了脸面,那等霍世鸣到了出仕的年纪以后,他才真正体会到了处处碰壁的滋味。
当年那一场败仗,阵亡了很多将士。
其中不少人都出身不凡,他们进入军中,是想跟在霍英绍身后捞一笔功勋。
岂料大燕兵败如山倒,这些想要去前线镀一层金的公子哥,大都阵亡在了前线。
虽然那场败仗不能完全归因于霍英绍,霍英绍和霍家也已经为那场败仗付出了沉痛的代价,但是谁叫霍英绍是主将呢。
朝廷放过了霍家,那些有亲人战死沙场的人家,却不乐意看到霍家重新崛起。
他们都不用直接出手做什么,只要给底下人打声招呼,多的是人乐意给霍世鸣使绊子。
无论霍世鸣如何使劲钻营,他都没办法走出那小小的永安县。
父亲弥留之际,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他抓着霍世鸣的胳膊,瘦弱的身体爆发出无穷力气,眼睛却死死盯着窗外。
霍世鸣不用回头,也知道父亲在看哪里。
那是京师的方向。
但那样的力气只是昙花一现,不过眨眼间,禁锢霍世鸣胳膊的力气都消散了。
父亲的手缓缓松开、滑落,只有一双眼睛瞪得极大,凝望虚空。
霍世鸣颤抖着手,为父亲合上眼睛。
他知道,父亲死不瞑目。
……
呼啸的北风卷着片片雪花,时不时打在窗纸上,发出尖锐的声响。
霍世鸣清晨被冷醒时,才发现自己又梦到了从前,梦到了他一生中最深切的恐惧。
书房的被褥不如寝屋的被褥厚实。
角落里的炭盆早已不剩一丝热气,书房冷得像冰窖一样,有风不时从缝隙里钻进来,好像是昨晚睡前他忘了将窗关严实。
霍世鸣并不喜欢燕西,尤其讨厌燕西的冬天。
燕西的冬天有数不尽的风雪黄沙,即使穿上最厚实的衣物出门,迎面吹来的风依旧凛冽如刀。
京师的冬天,自然是要比燕西温柔许多。
但可能是早已习惯了燕西的气候,待在京师的这一年时间里,霍世鸣反倒多有不习惯之处。
他这一生,好像就是在京师和燕西这两个地方来回打转。
他的荣辱悲喜,都在这几百里的路程之间。
霍世鸣掀开被子,穿好鞋袜,只在肩上披了件斗篷。
他走到窗边,原本是想要将窗户关严实的,但余光一扫,就看到了昨天那只野猫倒下的地方。
野猫尸体已经被孔易悄悄带走处理掉。
饭菜被投毒一事,霍世鸣也并未声张。
承恩公府的守卫力量,已经全部被禁卫军接管。他前脚才嚷嚷自己被投毒了,谁知道后脚会发生什么,倒不如暂时按捺,免得打草惊蛇。
外头突然有锣鼓之声响起。
今日是桑家表舅五十岁寿辰,虽说前线正在打仗,但这一仗最少也要打上半年,总不能完全禁止民间的婚嫁丧娶和平时的庆贺活动。
桑家表舅原本是不想大办这场寿宴的。
朝廷确实不禁止官员正常的庆贺活动,但桑家身份特殊,桑表舅也怕惹事上身。
还是大孙女桑玄清劝他进宫请示一下太后娘娘。
“要是其他寿辰,我也就不劝祖父了。但五十整寿是个大日子,我们才刚进京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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