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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觉得自己忘掉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但却连回想缺漏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一双缠上自己腰的手臂打断了思绪。
他无可奈何地低下头,看着对方在睡梦中无意识的环住自己腰的动作,心下的无可奈何与愉快的情绪各占了一半。
他很快感觉到对方身体上渗过来的微微暖意,终于彻底分辨出现实与梦境。
他抬起了手,想碰一碰对方垂在颈后的发尾,却僵在途中,再三犹疑过后,依旧没有落下。
有很多可能,只存在于他的想象,并且怯于谈及,更羞于表露。
卡露雅尔或许会告诉对方,自己的笨蛋哥哥把那副长笺画像放在了自己枕头下面;自己曾经无数次想象过对方就站在面前,思考自己应该跟对方说些什么;但是他完全无法想象,对方像现在这样睡在自己身旁,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表现才适合。
因为这一切原本就是他根本无法想象的。
就像谁都在成长的过程中有过最糟糕时候,哭泣、奋起和逃避都是一种选择,但他选择是通过长笺画像与过去的传奇来寄托自己的灵魂。
然而,真实的对方却在大部分的时候,都与他的想象和认知都背道而驰。
但,当一切与想象不相符的部分不知不觉化作与自己息息相关的存在,甚至只要一点微弱的月色或光亮,透过任何细微的缝隙,就能看到那些温润的银色光晕……那么,一切就再度奔向了每时每刻的惊喜。
对方是个会不定时间、不定地点的、任性介入自己的日常生活的典型,只有在做错事和睡着的时候会安分片刻。更过分的是,无论是板着脸训斥他,还是冰冷警告他别做违背公约的事,或者其他任何有道理的符合规则的事,对方毫无疑问都会假装听话,下次再度违反。尤其是想让对方离开自己的房间,请他回到隔壁房间休息或者让对方别动手动脚,还有别随便就吻过来等等……那就只能选择在自己的梦里去期待它们变成现实。
甚至于,最近一年都是如此。
在洞窟的时候,他还能情不自禁的亲吻对方的后颈;从风炎圣树上掉下来的时候,他还能报复性的回吻对方;在对方顶着十岁外表进行自我贬低的时候,他还能施加奇怪的“惩罚”……但现在,尤其当随着时间的延伸,对方跟长笺画像上越接近,他就越来越怯懦,甚至连主动碰一碰对方的头发都不敢。
但并非不想。
他这样很奇怪。他知道。
这种既执着又犹豫不决的奇怪状况,把他卡在了过于美好的现实与无法相信的梦境之间,让他经常在半夜醒来时,根本分不清真假。
对方这时又换了个姿势,他当即直挺挺地僵住,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对方稳定在仰躺在他腿上的姿势继续爆睡,他才松了一口气,改为盯着对方的睡脸看。
如果只看这张面孔,肯定会对这个绿眼睛的家伙产生出普通、乖巧又安静的美丽误会。而他如果真的是这样的存在,恐怕就丧失大部分的魅力。
想到这里,帝坎贝尔露出了短暂却自嘲的笑容。
如果不是遮住脸孔的魔法解开,如果没有逆向生长,他的确不可能认出对方。
即便是现在,他还是会经常疑惑于对方过于活泼的灵魂和善于伪装的外表及张口就来的谎言之间的矛盾。
对了,他已经看过对方小时候的样子,简直能跟纵容他的“三战灵”感同身受。
那么,成年期的对方又是什么模样?
不,他其实已经见过了。非常短暂的,接着必须面对那些差点杀死对方的逆向生长,因而让他甚至不愿意回想起当时的状况。
唔,对方的确睡得很沉,那么偷吻一下也不会被知道吧?
羞怯似乎短暂地消失了,让他身随心动,就这样俯下凑近对方……
“调皮的小家伙。”
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打断了这个本来就谈不上是坦荡的吻。
“这样很痒的。”
小家伙?痒?
帝坎贝尔蓦地一怔,迅速恢复了符合礼仪的端正坐姿,却看见躺在自己腿上的银发少年眨眼间消失了踪影。接着包括床、房间等等的一切,都从他视野内消失了。
他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个非常明亮而空旷的地方,乍看像广阔的宴会厅,却没有拱顶,抬头就能看见天空,周遭也没有陈设和除开自己以外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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