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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蜷在角落的长脸汉,“他知道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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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进宫,楚翊总能看见一些似曾相识的情景。太监在修剪枝条,服色相同的宫女贴着墙根,悄无声息地碎步而行。

某一日,他忽然明白了:觉得眼熟,是因为宫里每天都一成不变,循环往复。皇宫,是天下最富贵,又最乏味的所在。

或许,这也是真公主逃婚的原由之一吧。

楚翊每旬入后宫一次,向太皇太后请安之后,照常去看望母妃。最近,他想过请旨接二老出宫,去王府养老。四哥的生母就是终老于王府,自在地享了几年清福。

养母袁太妃说:既然你想争这个摄政王,我们还是留在宫里,也能帮你探听消息,多少起点作用。

生母陈太妃则说:你走路自带鼓乐——穷得叮当响,我和袁姐姐才不搬过去受苦呢!

“逸之,你瘦了。”一见面,生母一如既往地说道。她正在袁太妃的督促下读书,磕磕绊绊地认字。儿子一来,就趁机把书远远丢开了。

“唉,每次你都这么说。照这个瘦法,我早该变成一具干尸才对。”楚翊打趣着落座。

“啧,人瘦了,皮子倒紧了,欠打!”陈太妃越过桌面,轻飘飘地在他耳朵拧了一把,“你四舅还咳嗽吗?”

“几乎不了。”

“你怎么有闲心,到宫里转悠?”陈太妃收起笑意,神情凝重地看着儿子,“庆王世子的案子,明天就要在宗正寺议决,皇上、太皇太后都会驾临,你查得怎么样了?”

楚翊没吭声,用目光示意母妃屏退下人,而后才开口。

“查清楚了,但无法公之于众,否则我自己反受其害。”楚翊迟疑一下,黯然道:“是三哥做的。”

两个女子全都秀目圆睁,彼此交换着震惊和不解的眼神。她们想说什么,却只是嘴唇微动,无言以对。

“庆王世子和那女子,是十多天前结识。那时,我还没自退一步,让出礼部的差使,命公主改嫁的圣旨也没降下。所以说,瑞王是早早就埋下了钉子,只等有用的时候亮出来。这一亮,就要庆王再难翻身。”

楚翊把玩着茶杯,将与“公主”一起调查、认领尸首的过程悉数告诉她们,最后握紧杯子,冰冷而清醒地说道:“那个杀手头目,我让罗雨处理掉了。给瑞王出阴招的,叫郭继的幕僚,也不能留。此人是个毒士,心如蛇蝎。有朝一日,我挡了瑞王的路,他也会出毒计对付我。”

他咬了咬牙,既是在与最亲的人交心,也是在告诫自己:“慈不掌兵,仁不从政。平常,我会要求自己做个君子。与恶人相交时,则也做恶人。只要有意义,能让人世间变得更好,我不介意手上沾满恶人的血。”

生母和养母对视一眼,同时缓缓舒了口气,认可了他的做法。生母轻哼一声,实在地说道:“沾血的是人家罗护卫,记得好好犒赏。”

楚翊笑了一下,轻轻点头。

袁太妃肃穆地注视他,字字珠玑道:“逸之,你想让人世间变得更好,可怎样才算好呢?”

“如果我说,我想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你们会不会想笑?”不知不觉,楚翊用了与冒牌公主相同的问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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