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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彻夜值守的太医一起瞥向夏小满,庆幸自己没动手。夏小满跪地道:“是奴婢这个贱人打的,陛下恕罪。”
那阴鸷如毒蛇的目光,温和了一点。尹北望记起昨晚的两棒子,没说什么。他趴在枕上,屏退众人,就着夏小满的手喝药。
“还好你没跟去前线。你这单薄的身板,若也挨上一箭,昨晚就凉了。”
夏小满吹着药,说愿与君王同生死。
“你刚才阴阳怪气什么?”尹北望冷眼盯着他,“朕不过气急了骂你一句,你倒好,还自称‘贱人’,拿话噎朕。”
“我怎么敢。”
“那你笑一笑。”
夏小满扯了扯嘴角。
尹北望把玩着那枚箭镞,忽然冷笑:“现在,朕更瞧不起太上皇了。年轻时,他也御驾亲征,毫发未损就吓破了胆,再不思进取。”
煎熬中趴了半日,禁卫军来报,昌军正进攻重云关外六七里处几座齐军的小堡垒。叶大将军看出,这是想围点打援,乘胜蚕食齐军,没派援兵。那几处堡垒,就算占了也拿不稳。
“看破了也要派援兵,否则军心不稳。”尹北望有些不满,召见二舅兄。
对方满嘴车轱辘话,敦请圣上保重龙体啊,好好养伤啊,自己与父亲会酌情处理啊。
后来,还转移话题,痛骂逆贼小五和他的奸夫,博圣心一悦。
他在军中长大,性情犷悍,用词狂野。说喜欢男人的男人,都是脑子被搅屎棍搅混了。破锅配破盖,烂人瞎子爱。糊涂小五,自从受宁王引诱,好了那一口,就疯魔了。
“出去。”同样好那一口的君王冷冷道。
待舅兄躬身告退,尹北望将箭镞给夏小满,有些乖戾地笑了:“你手巧,把这玩意装饰一下,做个护身符,朕要随身带着。”
用丝线装点箭镞时,夏小满想,皇上满腹诡计,倒还算个硬汉。
他编了如意结,还加了穗子。尹北望说很好,现在更衣,腰悬此物,巡幸军营。
夏小满苦劝,最后还是为其梳头更衣,换上一件赤色衮龙袍。他眼看着尹北望边走边冒冷汗,却气定神闲,四处闲逛。慰劳将士,展示做成装饰品的箭镞。
人人震撼感佩,圣上不愧为真龙天子。昨天嗷嗷叫,今天嘻嘻笑。
一回到御帐,尹北望就跪了,浑身发抖,几乎是爬回床榻。太医手忙脚乱,为其更换被血浸透绷布,听见他在嘀咕什么。
夏小满凑近,蛇信般幽冷的话语,钻进他的耳朵:“昌军士气正盛,得想法打压……朕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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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岩城郊,农户鸡鸣而起。
一个十来岁的女孩,也麻利地下了炕。先去村里的水井提水,又捡鸡蛋。她洗了手脸,又掬水喝几口,挎着提篮,将积攒五日的几十枚宝贵鸡蛋送去军营。
真想每天都吃一个啊,半个也行!娘说,等她将来坐月子,就能天天吃鸡蛋了。
她步行二里,在营区最外围一片空地停下。这里熙攘如市集,都是给军中小灶送果蔬鱼肉蛋的。
送出鸡蛋,她收了一个竹篾片作为凭据。攒五个,换一次钱。忽然一阵晕眩,呕出一滩苦水。接着,因腹中绞痛蜷缩在地,浑身发冷。
“哎,你咋了?”
一个同村汉子伸手来扶,却也捂住肚子,剧烈地呕吐。
奇怪的是,不少送菜的村民都出现类似症状。军营派人,将村民送回家。当日,怪病亦在军中蔓延。
士卒往往忽然呕吐,接着高烧、胸腹肩背出疹。腹中犹如刀绞,浑身肌肉也痛。医官初判,是中了瘴气。从脉象看,像是常见的伤寒。用驱寒的方子,却越治越重。
一夜过去,昌军病倒几百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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