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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忙一拉旁边道灵袖子:“那这一张画的呢?”

“……”

卫祁在却因傅秋红所言心中沉了沉,他何尝不知如此。其实顾隽一开始跟他说时,他便全然抗拒,捉僵收尸此乃阴山观之责,属实不该牵扯上旁人,可若师尊留下的经法只能如此,他又该如何抉择?为此他整夜未睡,第二日便又去敲师傅的门,以求解决之法。

师傅这一日终于肯见他,却避而不谈前几日闭关是在作甚,只是低头细看了那阵法经书,又听着爱徒在耳边犹豫:“徒儿认为此事太过冒险,除阴山观中之徒,不该让旁人涉险入阵,徒儿——”

“无妨。”长齐却打断他的话,轻声道:“顾公子所言无误,你大可一试。”

卫祁在怔怔,见长齐又要关门,忽然抬手扶上门框:“师傅近日是在准备些什么?”

他虽愚钝,但并未草木察觉不出异样,虽不知是何,但心中多少有些疑惑。

长齐看着他,半晌,才笑了笑,如实说道:“你师尊也留了个阵法给我。”

卫祁在一愣:“是什么?”

长齐道:“你不必知道。”

卫祁在得知自己所问有失师徒分寸,冒犯掌门,立马低头。长齐没有作声,看了眼卫祁在放在门上的手,见他终于将手慢慢放下,才慢慢将门拉上,在最后一刻,忽然又停顿了瞬,看着缝隙中徒儿的双眸,沉声问:“那二十八道阵余下的十几阵,你何时去破?”

卫祁在立马俯首应道:“待事情平息。徒儿定——”

“好,待事情平息。”长齐未待他说完,微微一笑:“我等着你。”

卫祁在怔愣许久,他有些看不清师傅方才看他的眼神。

饶是眼下回忆,这小道长还是因那眼神稍稍有些失神,身旁傅秋红仍旧在吵吵嚷嚷,将卫祁在思绪拉了回来,他注视着身旁的几位,心中忽然有几分动容:“阴山观所职,定不让乔娘子、顾公子出事。”

傅秋红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毕竟此次胤都人人都已处在险情之中,她自己也本就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意味,一腔热血,只是没法同他们一块练这个阵,存意找些麻烦罢了。

眼见天色已晚,傅秋红还需下山,临行前卫祁在却忽然拦住了她:“傅娘子,有人托我给你一样东西。”

傅秋红颇有些意外,随着卫祁在过去,一路行至院外,却见墙边牵了匹正低头吃草的骏马,通体雪白,唯侧身一道闪电状的黑纹。

她一愣:“飞电?”

傅秋红上前去摸飞电的头,这马像是认得她,果真还低头叫她摸得更方便了些。这小娘子经过这些时日也晓得谢寅虽有些私心,但并非是什么坏人,也未真的做过什么坏事,一时情绪复杂了起来,收了手便道:“谢寅什么意思,他不要飞电了?”

卫祁在摇头:“谢公子只是说,其父所为,滔天大祸,他难辞其咎。飞电跟他,是寻苦路。谢公子言,飞电是匹好马,是他年幼丧母之际,整日闭门不出、萎靡不振之时,傅将军闻讯匆匆所赠。飞电有灵,伴他度过艰难时日,他万般爱惜。谢公子还言,只是时至今日,再配不上,另寻他处,物归原主,方是对此马最后的报答。”

飞电长“嘶”一声,宛若当真有灵,于山际悠长缠绵,久久不歇下。

傅秋红走后,卫祁在回至侧院一客房之中。

谢寅仍持手上锁链,坐于床上,见他进来,只是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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