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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弃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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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姬本就正在拽刘备,两人相互拉拽,同时倒在了桥面上。

刘备连滚带爬的揽过下姬,心里猛的一痛一一弩矢已经扎进了卡姬的肩头。

还好,刘备这下意识一拉还是起了作用的,至少让原本正对凶手的卡姬侧了身。

若是不拉这一把,弩箭射中的可能就是卡姬的胸颈要害了。

「没事—我没事。」

卡姬抬了抬左手,看到了肩头的弩矢,没有去拔,只对刘备摇头表示伤得不算重。

两口子双双负伤倒地,正在奔向刘备的张飞以及护卫们都看见了,各种警哨响成了一片。

没人高喊什麽「抓刺客』之类的废话,只有哨声和张飞指挥封锁的命令声。

刘备没再待在桥上,让张飞负责抓刺客,自己带着卡姬和一半近卫去了西河医馆。

西河医馆确实有敌袭,但这袭击在刘备赶到时便已平定。

回了西河之后,关羽一直待在秀娘身边,西河医馆的兵力与关羽的中军营地基本没啥区别。

袭击医馆的,是正在医馆治疗的伤员。

那些伤员只有几十人,曾是右北平的矿奴,说是盗了矿山的牛车马车投奔刘备的,都已得了军爵户籍,所以在医馆免费治疗伤病。

但他们却突然发难,意图挟持秀娘。

幸好有关羽在场,袭击者大部分当场被关羽斩杀,只留了几个活口问话。

医馆有「住院部」,刘备本来就是把西河医馆当成现代中医院布置的。

只不过,这还是刘备第一次享受自己建造的病房。

两口子此时都在同一个房间,一个伤了左臂,一个伤了右肩。

其实都伤得不重,伤口也不大,但这事的性质很严重。

在家门口被刺杀!

而且是刺杀持符节的官员,这性质比谋逆还严重!

左沅丶关羽丶张飞丶简雍等人都已经赶到此处,

地上摆着一具尸体,下颚插着把短刀。

这是那个射暗箭的人。

「这家伙自杀的?」

刘备坐在病床上问张飞。

「是。」

张飞低着头答道:「此人被围后立刻自戮了,短刀从下颚斜着刺入,来不及阻止,当场就死透了。」

张飞现在又内疚又愤怒,他是刘备的卫队长,虽说刘备受伤时他没在,但他依然觉得这是自己失职。

尤其是卞姬也受了伤,张飞恨不得把那刺客生吃了。

「又是死士」

刘备咬着牙恨恨低语,脸色极其不善。

自己受点小伤倒是没什麽,可连累卞姬受了伤,刘备的心情就相当差了。

「郎君,此人与之前行刺伯安公的死士不一样。」

左沅在旁边补充道:「我已查问过,这是太行山的人,刚因献马得了军爵。」

「太行山的人?」

刘备皱起了眉头:「这是嫁祸?」

左沅点头:「或许是—我给左发了信,让他过来认尸。但西河的防备必须加强,

如今生面孔来得太多—.」

「是得防备不过,眼下知道我受伤的人应该不多,对外就说我身受重伤生死难测,或许还会有人自己跳出来。」

刘备摇头看向张飞:「王越呢?」

张飞和关羽一同出门,把已被捆成了粽子的王越拖了进来。

王越扑进河里之后确实陷到了淤泥中,差点淹死,眼下依然被渔网捆着。

「虎责郎王越—我听过你的名字,但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行刺我?」

刘备看着满身泥污的王越,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在自己人身边可以将心思摆在脸上,但在敌人面前,刘备不会随意表露情绪,除非是为了演戏。

「刘督军,有人参你欺辱名土,养贼自重,又授胡人卑奴以军爵,有私通胡寇之嫌,

王某是奉命来查的!」

王越看起来居然是一副无奈的样子:「王某本无意行刺,但督军派人捉拿王某,王某自然要反抗求活—」

这或许确实是实话,如果刘备不让护卫去召来王越,王越可能也不会仓促行刺。

但所谓『奉命来查」,这说法倒是有些新奇,刘备都被气笑了:「这麽说来,你居然以为你是忠臣义士?是英雄好汉?」

「哼王某可比不得督军蓄养数万贼寇之忠义!」

王越转头不看刘备。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虎贲剑师竟如此无知。」

刘备面无表情的凑近了王越:「你还是别在我面前装忠义了,若不想举族尽灭,最好赶紧说点有用的谁让你来的?」

「怎麽?刘督军要祸及家人?」

王越冷笑:「还自称侠义仁厚?哼果然是活名钓誉之辈—刘备,天子遣我来的!你敢杀我吗?」

「伤我内室难道就不算祸及家人了?燕山剑客皆如你这般不要脸吗?」

刘备冷冷的看着王越:「你做过虎责,应该知道刺杀持节官员罪同弑君,此大逆不赦之罪,本就该三族尽诛,祸及家人的是你自己—天子遣你来?天子怎麽可能看得上你这种蠢货?」

王越沉着脸咬牙怒视刘备:「王某未曾伤及无辜!也未曾想过谋杀督军!动手也只是为了脱身罢了!」

暗箭伤人者是在王越落水之后,王越确实不知道。

刘备皱起了眉头,指了指地上的尸体:「你和这刺客不是一夥儿的?」

「什麽刺客?」

王越一脸的迷茫。

「原来是个被骗的蠢货—」

刘备没什麽耐心了,转头看向张飞:「算了,杀了他,就说他行刺我,导致我重伤将死。取其首级悬于西河亭外,发军令追索其家人亲族!」

说完转身便走。

张飞拔出刀来,举刀欲斩。

王越终于慌了:「刘督军!王某确实没有杀人之意,王某只是受人之托来查看督军养贼之事我乃史侯之师,你不能杀我!」

连称呼都变了。

「你算个什麽东西?我持天子符节,可斩县令以下所有官吏!你一介白身,我凭什麽不能杀得你!」

刘备回头警了一眼:「你不过是个被骗来送死的傻子,无智无勇,除了剑术一无所长,难怪你出不了头——-我知道你是史侯护卫,但史侯若是认得你,你便无需来此行险了!」

「督军督军!督军且慢!王某愿为督军效力—」

王越急了,赶紧叫住刘备。

「我不需要你这种蠢货。」

刘备打断了王越的话:「是张纯让你来西河的对吧?可你为何不想想,天子为何会授我符节督军,而不是授予张纯?你还真以为他这个「鲜卑校尉」是官?你不过是个不用脑子的武夫,我要你何用?」

王越脸色白了:「督军竟然知道?」

「除了他还会有谁?」

刘备摇头指了指弩手的户体:「王越,你居然到现在还没明白你只是个弃子!你的作用,只不过是为了让这刺客有射我一箭的机会而已你一个逃兵剑客,还真以为自已算个人物?」

王越脸色越发惨白,他确实可以被视为逃兵一一天子下令调拨虎责中武艺精熟之人入新军时,他离职不应,回了燕山。

当时他以为自己这算是不攀附宦官,不入赛硕门下,可以养望却没想过,其实没有任何士人看得上他的剑客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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