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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忽然轻轻捏住她手腕:“满满。”
她紧张不安看着他:“嗯?”
他沉默,片刻后说:“你恨我吗。”
云挽一愣,陡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懂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只是对着他深深沉沉的眸子,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好像笑了:“你是是还是不是。”
她也有点窘迫,觉得跟他讲这个话题,非常奇怪。索性别过眼,把碗放进水槽,要走出去。
他说:“我要是哪一天不在了。”他顿了顿,看她停住脚步,“你会难过吗。”
云挽更觉得奇怪了,他向来无所不能,别人都出事,他应该也不会出事。
她不知道他说这个的目的,只是有一瞬间,想到他不在了,她心里还是浅浅泛起难过。
可她这回没有诚实,她换了个模糊的词:“我不知道。”
他沉默。
最后他转身,双手浸在冷水中,开始洗碗:“你难过也好,不难过也好,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其实说实话,如果这件事真的发生,你应该感到高兴。因为那是你唯一可以离婚的机会。唯一的。”
他本就高,身形健壮挺拔,就会很有压迫感。平时她都怕他。然而她现在,看着他背影,陡然产生一种,心脏酸疼的感觉。
她没再看,走了出去。
*
陆承风给她找的婶婶,姓何,他解释:“是从前照顾我母亲家里的何婶婶,你叫她何婶就行。”
何婶模样很和气,身体结实,比云挽高点。
她招呼:“夫人。”
视线落到她小腹,表情有一瞬错愕。
云挽也和她打招呼,何婶有些尴尬笑笑。表情像是欣喜,又像是落寞。
陆承风走了。
何婶给云挽做午饭,起初并没怎么说过话。窗外淅淅沥沥下起雨,院子里的木棉被打湿,枝干掉落在地。
云挽从二楼看到了,习惯性下楼去捡,何婶也在院子里捡。
看她想帮忙,何婶表情微变:“夫人,您去休息吧,这些活我干就行了。”
云挽其实也没事做,捡树枝不费事,于是笑笑,帮着跟她打下手。
回到屋子里,头发微微有些潮了,何婶赶紧喊她去洗澡,把一楼门窗都关好了。
云挽出来的时候,何婶给她煮了姜茶:“驱寒的,趁热喝。”
云挽把汤喝完,何婶坐在墙边小凳子上,低头择菜。云挽想了想,回楼上把针线篓子拿下来,也抱着肚子坐在何婶身边。
何婶看她一眼:“几个月了?”
云挽微愣,小声回:“快七个月。”
何婶了然笑笑:“哦,是过年那时候啊。”
云挽脸颊绯红,拿针线的手也颤了颤,她还是不习惯回答这个问题,陆承风刚知道的时候,也会可以点出这个时间点。
她觉得有点羞耻。
就好像别人过年,都是好好过,只有他们,在做别的。
“孩子好不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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