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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间不作反应,静静地等着对方的下一个动作。祝芒却没再说别的什么,施施然起身把花抱在怀里。“神君她应该已经在见部族了,要不要同我一道远远地看一看她?只是远观不会有多大问题,您应当还没有完整地看过她本来的相貌吧。”
戛然而止,好像刚刚那些挑唆和恶意都不存在。毒虫缩回去了,只留下又自枯枝上绽开的花朵。祝芒的样子真像是刚刚他只是对着一只灵智微开,知道嫉妒和愤怒,却还不会用人的头脑思考的鹤抱怨,鹤不愿意听,他便不说了,毕竟说服一只鹤对神来说毫无意义。
聂云间看着他起身往山林中走,一时间又感到一阵迷惘。刚刚的话真的是说给自己听的吗?
还是说,那些恨意,哀怨,恶毒,只是因为痛苦而不自禁地外溢出来?那些看起来毫无道理的自罪,自我轻贱,也只是因为不愿意对深爱的那个薄情之人恶语相加,所以只能转过头来攻击自身?
如果他在他眼中只是一只普通的鹤,那神有什么必要说谎?“不知教主憎恶之人是谁?”即使被攫住下颌,聂云间嗓音仍旧没有丝毫颤抖,深邃眼眸沉静如水。
众人在旁听着心中却已有了猜测,毕竟放眼整个江湖,名字中带“淮”字还能被封赤练憎恶的,也只有正义盟盟主聂云间。
果然,只听封赤练幽幽开口,“此人毁我分舵,杀我护法,此等罪不可恕之人迟早会惨死于本教主的灭魂鞭下。”
一旁的紫霄白虎两使闻言立刻单膝跪地,齐声道:“尊主武功盖世,似聂云间此等小人只配被您踩在脚下。”
竟真的是聂云间……哪怕早有猜测众人仍是不免心中一震,这一任的正义盟盟主聂云间年纪虽轻威望却极高,只是他素来深居简出,哪怕是正义盟中见过他的人也是寥寥无几,而魔教中人目前见识过流云剑都威力还活着的,恐怕也只有那重伤昏迷的青鸾使一人。
却不知这女魔头和聂盟主对上,会是谁胜谁负。
聂云间早在封赤练初次提及时便知她所说之人定然是他,毕竟他和她之间早已是不死不休之局。
封赤练唇角笑意渐深,轻轻抚过聂云间漂亮的下颌,纤白手指看上去似乎柔若无骨,却没有人会忘记这双手方才是如何毙人于瞬息之间。
“你这身俊俏功夫是跟谁学的?”封赤练一瞬不瞬地盯着少年眼眸,她无聊时曾修习过浮光教最上乘的媚术,只是自从她习成后从没有用来魅惑男子,反而时常助她分辨一个人有无撒谎。
这自称郁淮的少年刚刚被她掌掴,脸上红痕尚未消褪,对上她灼灼的视线却只淡然一笑:“在下无父无母,只是曾经有一位姓郁的侠士路过村子,侥幸得他传授武艺,我便也随了他的姓。”
姓郁的侠士,会的还是她浮光教的武功……教中姓郁之人众多,一时难以核查,少年这番话看上去倒真是合情合理,天衣无缝。
封赤练像方才对待颜旭那般,手掌缓缓下移按在聂云间胸口,再次问道:“那你为何要来这天阙峰?”
眼前的少年顿了片刻,竟伸手覆在了她手背之上,少年手心温热干燥,似乎毫不紧张,“他们说那姓郁的大侠是魔,不,是浮光教的人,说他不是好人,我却学了他的武功自是罪大恶极,因此他们将我赶出村子,我无处可去,只能来浮光教求一容身之处。”
聂云间抬眸,直直对上封赤练探寻含笑的目光,轻声恳求:“求教主垂怜。”
眼前的少年目光沉静而又专注,如月光下湖面潋滟的水波,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封赤练伸手缓缓抚过少年深邃的眼角,赞叹道:“这双眼睛可真好看,像秋月下清澈的湖水。”
封赤练嗓音极轻极柔,尾音更是带着练媚的卷,却听的聂云间淡漠的身躯猛地一震,一股久违的悸动如同藤蔓般迅速蔓延开来。
他幼时生的胖,阿姐时常嫌弃他长的像个球,却唯独喜欢他的眼睛,说他的眼睛像秋月下的湖水一样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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