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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宗停这才觉出几分不知所措来。
从前他时常追问陈泊秋脖环的意义和用处,但终究没有得到回答,他便只当那是什么不便于对他坦诚的秘密,也就放弃追究。如今他亲眼看过他鲜血淋漓的脖颈,也从温艽艽口中再确认了一遍,他何尝不知道自己问的问题,答案都是昭然若揭,他只是想尝试着引导陈泊秋,让他自己说,以倾诉的方式说出来,会不会就不那么痛苦。
但没有人能在突然之间学会一件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吧,也可能是他的方法不对。
“不想说就算了,”陆宗停在陈泊秋耳边低声道,“我会想办法帮你取下来的。”
陈泊秋听到这句话,终于开始有了些反应,他轻轻动了一下,哑声问:“上校,要……拿下来吗?” 网?址?发?b?u?页?ī???ū?????n?2?〇?2???????????
“嗯。”陆宗停应着。
陈泊秋的心跳似乎停滞了片刻,他的呼吸也跟着静止了半晌,才艰涩地道:“好、那……我去测血样。”
他明白了陆宗停的意思,他应该也知道,脖环其实没办法取下来的,取下来的话……他也会死。
他是希望他死的。
他是希望……他死的。
哪怕在心里已经告诉自己千千万万遍,却终究还是在与他近在咫尺、从他口中再度确认的这一刻,觉得痛极了,痛得他没办法再说出一个字。
很久没离他这么近了,他身上很暖,鼻息也轻柔煦和,手掌粗糙温厚,抚在后颈的触感,跟哥哥的几乎一模一样。
未来他会这样,把脖环从他颈间扯下吗?
他的血是脏的,他会找更好的办法吧。
“你状态不好,可以再休息一会。”陆宗停说。
陈泊秋苍白着脸,在衰竭乏力的呼吸中轻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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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宗停发现,自己似乎很久没看见陈泊秋工作的样子。
他摘掉了护目镜,露出来的皮肤苍白单薄,隐约可见底下纤细的血丝,鼻梁和双颊被勒出了破皮红肿的痕迹,鼻梁左侧的痣几乎都看不清晰了。
沉淀分离,取样涂片,试剂反应,观测记录,一切步骤都有条不紊地进行,他手腕上缠着绷带,微微渗着血迹,看起来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各种瓶瓶罐罐针管刀片都拿得稳稳当当用得流畅自如,仿佛都不需要时间去思考下一步应该做什么,连抬手擦汗的时间都仿佛计算得恰到好处,只有在弯腰取东西再直起身,还有需要右眼视角的时候会稍有拖延。
记录写完之后,他交给温艽艽,哑声道:“都是被感染的人类。”
他喉咙里已经干涸到了极致,发出来的声音也称得上是难听至极,温艽艽愣了一下才从他手里接过那几张纸。
不得不说,陈泊秋并不像陆宗停口中说的那样,是个只会种花的挂名博士,就单单这次的血样检测来看,他不仅动作快效率高,写出来的报告也是条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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