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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躁动平息又起头,仿佛幽静之夜生长出的鬼影,最开始低矮一茬,因每一句话见风生长,高如围城。低而复高,高而复低。
他头部难言剧痛,甚至不能分清是战场带给他的压力还是怀中的人,头皮每一寸都扯紧了,将他撕扯回某个混乱天气。
乌云。
赫琮山立刻起身。
秦荔和温静思都在外面,冷风吹过所有人冰凉面颊。Alpha军官环视荒野,备用军舰启动的灯光掠过他侧脸,鼻梁拓下的面部阴影无端有无情嗜血的意味。
“交给你。”
温静思:“五公里内。”
意思是五公里不留后患。
赫琮山压住额角,话语越发冷漠:“还有他。”
瞿清雨充耳不闻,跟着他前后脚上军舰直升梯。他站那儿,没有任何一个Alpha军官踏出阻拦的一步。
赫琮山从半空俯视他,从眼到唇。
豆大雨点往下滴。
“我和很多人在一起,我老师的儿子,我养父的二叔,我的资助人……我生性就是这样,喜新厌旧,朝三暮四,没有定性。”
“在你身上我坚持很久了,我昨天爱你,今天就不爱你。”
“在我眼里没有忠诚和伴侣,只有下一个。”
“……我不爱你。”
赫琮山重重闭眼,把人从地面提起来,粗暴塞进了舱门。
他勉力保持冷静,镇定剂对准注射那一刻被阻止。注射器尖端从血管中拔出来,血珠被蹭掉。
“别问我爱不爱你了。”
“如果你不放心……”
Beta青年张开双臂,叹了很长、很长一口气:“把我关起来,赫琮山。”
第75章
从指挥官室偌大布景窗往外看,群星闪烁。
夜晚幽静,风如麦浪。
瞿清雨感到些许无聊。
他所有和外界通讯的媒介都被收走,一开始相当无聊。他还从没有这么闲过,医院递交了辞呈,温静思那儿也有假,诊所都交给小克小州。手术不用做哪哪儿不用管,没有不分白天黑夜响起来的急诊铃,什么都没有。
太不习惯了。
人长期处在紧绷的环境中,乍然松懈,有种不知道自己是谁要干什么的茫然。
他幽灵一样作息,从早上睡到半夜,从半夜睡到凌晨。时间的流逝变得不明显,过去一天,或者过去五天,又或者过去十天……再这么下去不行,瞿医生开始练字。
他抓了笔重新写字,企图强行让自己的五指从二十多年的错误中恢复正确,不过收效甚微。往常这么需要时间的东西他是不屑一顾的,因为练着练着他就开始烦躁,老天,这世上最磨人的事儿除了练字不作他想。他下笔写一个字歪歪扭扭,往往写第二遍一半的字儿认真,另一个偏旁就不知道歪到哪儿去了。再写两遍他就开始火气旺盛浑身发燥,幽幽盯着临帖上的字想扣下来变成自己的。
“我根本不会写字,换种方式写字像让我重新学走路。自己从前的走路方式忘了不说,新的也没学会。”
瞿医生如是想。
他用一种十分之诡异的姿势靠在床头,看着自己横不平竖不直的笔画愁得直想抽烟。他坐那儿思考半天,又从床上爬下来,换了另一只满墨的笔。
瞿医生笃定地想,是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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