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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贺望泊将白舟带回水木上居,白舟就发烧不止,断断续续地一直不见好,已经一个星期。
贺望泊破例容许陌生人进入他的房子,请来医生看过白舟也开了药。昨天白舟终于退烧,贺望泊还没高兴多久,今晚他的体温突然又上去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贺望泊喂完白舟吃了退烧药,问。
白舟并不回答,这在贺望泊的预料之中。他想摸摸白舟的眼角,最后还是止住了,只自说自话地让他躺下休息会儿,而后起身到外面给医生拨了通电话。那头本来睡眼惺忪,一看来电是贺望泊,登时清醒了:“贺先生。”
“他又发烧了,我已经喂他吃了退烧药。普通感冒会这样反反复复吗?”
“这也不是没可能的……”
“他有白血病的家族史,强烈的精神压力会是诱因吗?”
“确实有关联,但也说不准……”
“你左一句不是没可能,右一句说不准,我每个月付你工资是为什么?”
贺望泊的语气里有怒意了,医生捏了一把汗,语无伦次道:“对、对不起贺先生,是不是白血病得去医院验个血才能肯定,我不敢断言。”
贺望泊并不愿意白舟离开水木上居到医院去,“你现在过来抽血送去化验,明天我就要看到结果。”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缓了缓,收起了怒意,才回去查看白舟的情况。
白舟整个人烧得有些失智了,眼睛半睁着,正用嘴喘气,像只虾子一样蜷缩起来。贺望泊看了心口一阵尖锐的疼,想抱他,想分去他的病痛,才刚张开手臂将他揽进怀里,就听见他虚弱的声音:“别碰我……”
贺望泊僵了两秒,而后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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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提着工具来抽血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于是贺望泊满腔的苦楚怨怼和愤怒就有了发泄的对象。医生顶着巨大的压力,成功扎错了地方。细长的针管堪堪擦过血管,抽不出一滴血。
贺望泊当即黑了脸。医生连声道歉,请求用白舟的右手再来一次,就在这个时候白舟突然捂住了嘴巴,从座位里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贺望泊最先有了反应,想要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那一推花光白舟剩余不多的力气。他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而后发出了一种呕吐的声音。
贺望泊在慌乱中一边喊着舟舟,一边也跪了下去。但见白舟面色苍白,整个人脆弱得像随时会碎掉。
医生惊呼一声,指向地面。贺望泊顺着看去,看见地上一滩新鲜的血。
贺望泊的双耳嗡的一声,他转眼去看白舟,他正低着眼眸看自己吐出的血。
过了两秒,白舟突然抬起眼,看向贺望泊,轻轻笑了起来。
贺望泊很久没得到白舟的正眼相待,遑论看见他笑。
白舟盯着贺望泊,歪着头,扬起的嘴角有血正缓缓流下,整个人是一种妖艳的纯真。
“望泊,”他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我爸妈来接我了。”
贺望泊立时懂了。
他一把抱住白舟,用尽所有力气,将他固定在这人世,不许他离去。
“救护车!”贺望泊崩溃地大喊,“快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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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笛的啸叫撕裂了夜晚。救护车里,白舟双眼紧闭,但还在呼吸,看起来只是睡着了。
贺望泊死盯着白舟的心电图。他不懂其间晦涩的医学原理,不明白每条曲线所代表的意义。他只知道要是它变成了一条直线,就说明那颗本应为他永恒跳动的心脏已经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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