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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者欷歔:“自古成王败寇啊……离京去,换种活法,也不一定就是输家。”
“输赢难论,倘若从此自在随心,也是好的。”
宁玦开口一声“驾”,从刚刚低声议论的两人头顶飘过,音量不重,但具威慑。
那两人瞬间僵住,惶然对视一眼,赶紧各自直立站好,心虚的再不敢歪头窃窃私语了。
同时心头都默契琢磨着——刚刚那么小声,宁公子应该什么都没听到吧?
……
婚仪流程繁琐,宁玦听从身边领头的男傧相指引,尽量不出差错。
京城官宦人家大多都是这样的嫁娶规矩,宁玦想叫白婳心满意足,该有的分毫不差。
抵达白府,宁玦迫不及待下马,按照傧相的示意,手持弓箭,朝着轿门轻松连射三箭,周围雀跃地响起呼声,这是在讨彩头。
之后进门,又接受了诸多考验,宁玦罕见融入进这样平常的热闹中,并不觉得反感,等过了几道体力与智力的难关,他被拥簇着进了主屋,隔着几道人影,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娘子。
白婳同样被身边女眷簇拥,一身浓郁正红嫁衣,蜀锦为底,金丝勾缀,平绣牡丹,熠熠华美,极尽华贵。
听小尤说,这是在伯爵府鼎盛时,伯爵夫人特意为女儿掷千金提前备下的嫁衣,其奢贵程度几乎快要赶上宫中妃子所穿。
宁玦不懂一件衣裳缀珠嵌宝的稀罕,只知他的新娘才是世间最为珍贵的存在。
不是衣裳衬了人,而是人给嫁衣添了色。
他携着白婳的手,拜别白家兄嫂,趁着吉时,锣鼓再响,他亲自扶着白婳上了喜轿。
周围不少人起哄,嚷嚷着这个不该新郎官干,是女傧相的差事,但宁玦充耳不闻,面子不打紧,他只愿将白婳照顾周到,她头上蒙着红盖头,由最信赖之人牵引,心中会更安定。
宁玦上马,起轿回府,伴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迎亲队伍迎着彩带飘扬调转方向回程。
相比来时路,回程的这一道,宁玦策马仰首,眉目舒展,面上显然更添几分神气。
他本就面容英俊,只是眼神常带淡冷,寻常的姑娘家见他都不敢与他对视,不过眼下,因其面容上自得的几分神气,他整个人更显明朗的俊逸,不知更招眼了多少,引得不少偷偷瞧看热闹的在室女暗中心潮涌动,却又只能眼巴巴地藏下艳羡与妒忌。
白婳从前凭着不错的身世与出众的美貌,压着同龄的姑娘们尽出风头,眼下白府虽不算没落,但显赫程度可与先前没得比。
白婳地位骤降,那些曾经被她压过风头的同龄姑娘们,个个想看热闹,她们今日坐在楼阁之上悄悄临街观礼,目的就是为了抻脖看清白婳最终嫁给了何人。
听说对方是王爷身边的红人,但并没有拿得出手的好出身,白婳算是下嫁,这般作想,所谓观礼更有看笑话的深意在了。
结果不想,热闹没看成,她们反而痴了目——新郎官那么瞩目惹眼,于人头攒动的闹市街道中,简直鹤立鸡群,用不知羞的话说,真真叫人看呆了去。
主街茶楼二层,几个约在一起品茗的京城贵女围聚一桌,眼瞅着迎亲队伍走远,这才各怀心事地迟迟收回目光。
她们其中有的已嫁为人妇,也有还待字闺中的。
前者下意识在心里拿自己的夫君与宁玦作比,而后愁目喟叹一声,面上怏怏的失了刚刚的精气神,后者则有所憧憬,盼望自己将来的夫君也能这般的玉树临风,轩然霞举。
到最后,几人又都默契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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