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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航面色平静,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收拾好之后,他又端正地坐在椅子上了,并自我感觉应对得还可以。他不会再哭了,秦铮说的是对的,他想哭也要忍住。所以他只是眼圈微红,及时把那些潮意压下去了。
“嘁,装什么清高啊,只会当着Alpha的面哭么?这不是恶心人嘛。”
“他在看你诶,你不怕他跟秦铮告状?”
“我又没把他怎样。就他那结巴的德行,能说出个什么?我就算现在当面去骂他,他敢和我吵吗?能和我吵吗?来你说说结巴怎么和人吵?我听他磕磕巴巴半天都没兴致了好吗。”
“哈哈哈哈会说话你就多说点!”
两个Omega旁若无人地讽刺,林一航捏紧了水性笔,摊开辅导资料写题,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他不会向秦铮告状的,他不想秦铮为了他和谁发生什么冲突——他知道白鹭渡是打架的地儿了。况且这事儿告诉秦铮了没什么用,秦铮堵不上别人的嘴,就算秦铮帮他一次两次,也总有帮不到他的时候,他们又不在一个班。这事儿只能靠他自己解决。
好在时间也不算难捱,毕竟是公立学校,上课时间排得比从前那间私立紧多了。林一航每每一下课就跑出去,不给人当面找茬儿的机会,在四楼通往天台的楼梯间里度过了很多个短暂的课间。
这儿杂乱地堆了许多旧课桌椅,到处积满了灰,楼梯栏杆间结着蛛网,是个脏地方,那些看他不顺眼的Omega不会来这儿。
他来这间学校已经大半个月,现在正是五月中旬,除开最开始的一阵儿和秦铮有所交集,后来就都在他有意无意回避下减少了。
他不想让秦铮发现他被人用油性笔划脏的校服,也不想让秦铮看见他放学回家在公交车上偷哭过后通红的双眼。秦铮会嫌他烦的。他都觉得是自己没出息,脑子里一堆想法,却总提不起反抗的心。
如果是秦铮的话,遇到这些事应该会和人打起来吧?打到别人不敢这么做为止。他从别人的闲聊中得知,那天夜里秦铮被另一所学校八个人堵,不仅全身而退,还把那个带头的混混揍得尤其惨——
知道这件事后,他更崇拜秦铮了。因为他做不到这样。
他不敢打架。不是打不过,他未分化,作为男生,他的身体素质比那些Omega要好,不然当初他发病也不会……
每每想起这件事,林一航都会觉得恐惧。他活了快十七年,从没和人动过手,唯一一次动手是他发病了。他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会发病,只知道那次是他被逼得狠了。那之后全校的人都说他是疯子。
当时的情景都有些模糊不清了。林一航依稀记得那种暴虐的感觉,殴打别人好像能使他感到快乐似的。他毫无章法地动手,用自己能拿到的所有能对人造成伤害的东西砸,周围都是尖锐的惊叫,被他骑在身下的人痛哭求饶。他举起了那支笔——
一切都变得空白了。鲜血涌出来,那人捂着眼睛哀嚎,在地板上扭动,宛如被摁在砧板上即将被宰杀的鱼。他被两个壮年Alpha拖开,那只沾血的笔脱手而出,掉在地板上一声脆响,无辜滚动几下,停住,金属笔身流着冷光。
镇静剂让他停止发疯,清醒过后,汹涌的恐惧让他喘不上气。他觉得那只笔是杀人的凶器,而他是凶手。他要因此偿命了吧?他躺在病房里茫然地想,无声地流泪,又觉得偿命也不错,他早就不想活了。
父亲得知后勃然大怒,一掌就让他尝到血味,半边脸都麻木,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耳鸣。他辨不清声音了,也就无从得知父亲是如何斥骂他的,只能无助地哭。而旁边的母亲始终沉默着,和在学校里他被欺凌时的旁观者别无二致。
……是了,他的父母也不喜欢他。
母亲还是管他的,带他去看病时,他们遇到了秦爷爷。他后来才得知,母亲从前是秦爷爷的得意门生,但母亲嫁给了父亲,以一种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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