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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ry.” “下次注意。” 很快王凯就进来了,铭昌集团这项收购案的标的不小,所里派了他们俩共同负责。 西月是提前到的,明亮的室内只坐了她一个人,一缕日光从百叶窗里照进来,投在她白皙纯净的脸上,像秾艳春光里结出的一束白海棠。 王凯叫了她一句:“西月,又是一个人这么早来,比组员还积极。” 西月说:“习惯了,提前一点把资料看一遍,会上发言也能简短些。” 关于铭昌集团对星宇科技的收购,前期的尽调工作已经基本完成,目前双方进入了谈判阶段,在股权分配上陷入了僵局。 王凯坐下来,告诉了她一个消息:“应该不会僵持太久,铭昌的大老板亲自来香港了,下午咱俩还得去见见他,看来今晚又有一场饭局。” “是......哪一个?” 林西月艰难地开口,握着笔的手悄然攥紧了,灯光下,骨节处挣出一片惨白。 王凯笑说:“还能是谁,当然是郑董事长,郑云州啊。” 周围噼啪快速的打字声,投影仪嗡嗡的白噪音,走廊外来回的鞋跟响动,这一切的声音,林西月忽然都听不到了。 这个名字组成了一首旖旎的前奏,像上个世纪巴黎酒吧里的女声浅唱,不停在她脑中低徊盘旋。 真的是他来了。 也对,该来的总会来的。 从林西月接手这个项目起,她就清楚地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事隔多年,注定要以这种戏剧又荒诞的方式和他相见。第2章 物哀 金浦街 002 久别重逢是很符合物哀美学的一个词。 林西月总是想,如果将个体生命拉伸成一根细线,那么她和郑云州在一起的那几年,就像横亘在人生里打不开的死结。 多希望能有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能够精准且毫不留情地剪开它。 那么,她就不会在得知要来见他后,心不在焉地工作了一整天,反应迟钝、效率低下。 等到真正走进铭昌香港分部的大楼,心脏又以一种即将进行百米冲刺的速度狂跳起来,林西月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厅内,接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离郑云州办公室越近,她的紧张就越暴露无遗。 站在电梯内,林西月轻咬了下唇,试图用这种微小的痛感来驱散心中的不安,这是最笨也最快的法子了。 王凯看她脸色苍白,关心地问了句:“西月,没事吧?” “没事。”林西月摇了摇头,小声说:“昨晚加班到很晚,没睡好。” “注意休息。” “嗯。” 香港铭昌法务部的负责人在电梯口等他们。 高总很热情,分别和他们握手,解释说:“郑董事长还在开会,请到他办公室稍等。” 王凯点头:“没关系,我们等一会儿就是了。” 将近下午五点半,郑云州才从会议室脱身。 香港的高层们难得见一次真佛,在提问环节逮住他不停地请教,他都忍着脾气地一一作答。 也是这几年变故多,老爷子的位置险些不保,集团内各方势力冲突不断,郑云州再桀骜的性子,也被世间风风雨雨冲刷没了,性格里不羁的部分被打破又重塑,换成了老成练达的稳重。 方才高层内部争执声四起,他也只是单手轻扣了扣桌面,阴沉的目光在掠过众人时稍作停留,片刻便让嘈杂声停了下来。 郑云州出来后,袁秘书快步跟上去说:“郑董,凯华的合伙人到了,在您办公室。” 他脚步微顿,手势利落地系上西服的第二颗扣子,“走。” 郑云州身形高瘦,走路也是大步流星,行疾如风。 袁秘书不得不小跑着跟上。 可到了门外,郑云州却又止步不前了。 落地玻璃窗内,折竹帘被高高地卷起,黑色真皮长沙发上,坐着个文静娴雅的林西月,她眼睛里泊着浅淡的笑意,小声和身边人在交换意见。 沙发后面的角几上,摆了一盆很不应景的白桃花,枝桠在暮色里裂出干褐的细纹,却意外地衬出她乌发红唇,眉目动人。 三十八度的黄梅天气,他站在走廊上,皱着眉朝她睇去一眼。 头顶的冷风出口有些年头了,持续地发出类似蜂鸟拍翅般的嗡鸣,听得他也一阵晕眩,在地毯上快站不稳。 那些痛苦的、激烈的,他们像t?血管一样曲折缠绕,又怎么都不肯放过彼此的过去,一瞬间又回到了他脑海里。 “林西月,想不到你的心肠比我还要冷。” “疼了你两年多,你就算是花岗岩转世,也该捂热了吧!” “到头来你还是一点都不在乎我。” “好样的,你林西月是这个。” 无论他怎么歇斯底里地怒吼,如何在小姑娘面前失尽体面,她都眉眼哀愁地站着,冷静地看着他发疯,那样子仿佛比他还委屈。 等他没力气再摔东西了。 林西月就只管重复道:“我一定要去国外读书,非走不可。” 那一刻,郑云州是真想掐死她。 袁秘书推开门,出声提了句醒:“郑董,到了。” 郑云州脚步缓慢地走进去。 王凯迅速起身,提前伸出手,谦恭地问好:“郑董事长,久仰大名。” “你好。”郑云州略微颔首,注意力又挪到林西月身上。 她也刚好凝眸,正对上他的眼睛。 两个人一同怔住,万物都仿佛被隔绝在他们的屏障之外。 浓郁的桃花香气里,过去一千多个日夜的刻骨爱恨,被深深掩埋在心底的过往情仇,都在这个仓促的述情空间中被激发。 林西月眼尾起了零星的湿意,像清晨的薄雾一样在林间弥漫开,嘴唇动了动,连一句招呼都打不出口。 高总以为小姑娘害羞,他见过太多类似的事情了,小郑董面容雅俊,没几个女孩子在他面前不脸红的。 他忙介绍说:“这位是凯华今年新晋的合伙人,林西月。在对星宇科技收购的前期,关于知识产权的尽调,数据合规审查,劳动纠纷排查这些,都是林律主抓的。” 她艰涩地扯了下唇角:“您好,郑董。” “林律师辛苦。” 看起来郑云州比她从容得多,例行公事的态度,很绅士地握了一下她的掌尖,立刻便松开了。 林西月收回手,她低垂着黑浓的睫毛,不敢再看他。 对她来说,郑云州的眼睛是世上所有的诱惑中,最危险的一项。 她抚了下裙摆落座,王凯和高总在向郑云州汇报股权分配方案。 西月没出声,她静静地抬眸,只敢像从前做惯的那样,悄默声地打量他。 五年过去,郑云州仍是棱角分明的一张脸,鼻高唇薄,面部线条偏冷硬,一身白衬衫也敛不住的清傲气。 还是那股木秀于林的风姿,仿佛平白长了几岁,什么都没变。 恍惚了片刻,高总已经把话题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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