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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听,明日晨诵可提前来。”
谢观怜也学他的模样,正经摇头:“不行,我现在就想睡,而且我我只听一遍就走。”
沈听肆温润的面容寡淡,不欲与她多说,越过她伸手去开门。
谢观怜见他铁了心要赶自己走,忙不迭靠在门框上,睁着清澈的眼对他三指并拢,起誓:“我保证不会做什么,这次听完一定乖乖走。”
青年的手腕贴在她的耳廓边,她一壁起誓,一壁拿可怜的目光觑着他。
那双含情脉脉的狐狸眼中盈着水光,雾黑的长发垂在胸前,以半仰头的姿态,小心翼翼地拿捏着楚楚可怜。
她继续诚恳道:“我要是不走的话,就让我一辈子痛失所爱,得不到圆满。”
他缄默几息,似在斟酌话中之意有
几分可信。
谢观怜见他犹豫,接着说:“只听一遍,然后明日我也不来了。”
沈听肆眼帘不颤,凝着她雪白脸上煞有其事的认真,头微不可查地倾斜,腔调惺忪而冷艳:“明日也不来了?”
谢观怜忙不迭地点头,心中却反驳。
后日再要来。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搭在门框上的手缓缓松开,转身朝着书房行去。
谢观怜弯眼,抬起裙摆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书房还和之前一样,雪中春信的香味儿压着墨香。
走进书房,他撩起袖子,护着门口的一盏不灭油灯,上前将灯罩里的灯芯点燃。
明亮的灯‘噗呲’着依次燃起。
谢观怜目光环视一圈,果然发现里面的物件儿都换了一批。
不过她并不在意。
沈听肆点完灯,转身看见正坐在椅子上姿势乖巧,手脚老实得不乱碰,眼也不乱看的女子。
谢观怜见他立在不远处,没有要上前之意,疑惑地唤他:“悟因?”
沈听肆喉结轻滚‘嗯’了声,折身去取书架上的经书。
指尖划过《心经》二字,正欲取出时,他忽然想到上次她进来与这次相比,哪怕表现得再自然,都还是泄出了几分局促。
连绣鞋都收在裙裾里,竭力让自己不碰过多的东西。
分明应不悦的是她,但她似乎一点也没在意。
无端的,心口竟有生出酸感,像是被什么扯出一丝转瞬即逝的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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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头,唇角的笑意淡下,拾步至她的对面。
在她的目光下,他将经书翻开,低声念读里面的晦涩的经文。
谢观怜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神情认真地听着。
其实她没骗他,是真的睡不着,所以才来半夜来找他的,她要听他讲经才能安心。
谢观怜听着青年斯文的嗓音,噩梦的余感散去,心中多出几分宁静,渐渐生出了几缕困意。
灯烛摇曳暖意,窗格子外的月亮从云里爬出来,墨色的夜空冷寂,如碎珠落湖的诵经声惺忪地落至尾音。
青年长久借微弱的烛光,盯看经书上晦涩的蝇头小字,眼尾被涩出一抹艳红,合上书,欲开口请人离开。
抬头才发觉,原来室内一直如此安静是因为她倚靠在椅子上,鼻息轻浅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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