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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忌莫名觉得眼前的哥哥有些陌生,一时怔然失言,无意识抱紧了怀里的包,小声道:“哥……”
陈恕没理他,拉开椅子起身:“走吧,我先给你找个旅馆。”
陈忌连忙开口阻拦:“不用,哥,这几天我都是在医院走廊睡的,别浪费钱了。”
陈恕闻言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他:“我耐心不多,再问你最后一遍,住旅馆还是睡走廊?”
陈忌当然想睡走廊,但听陈恕语气沉沉,不像说好话的样子,迟疑一瞬,还是改了口:“我……我住旅馆。”
陈恕淡淡收回视线:“走吧,我在医院附近给你找家近点的旅馆。”
他带着陈忌走出麦当劳,在路边拦了辆车去医院,附近刚好有许多小旅馆,只是价格比别的地方贵了一点,陈恕暂时订了五天的房,幸亏这家医院在当地规模不是很大,地理位置在三环外,不然钱包根本吃不消。
陈忌眼睁睁看着陈恕数了一小沓红票子交给前台服务员,心疼得都在滴血,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磕磕绊绊问道:“哥,爸就在对面医院,你要不要和我去看看他?”
“我不是医生,看了又能怎么样。”
陈恕拒绝了,他从记事开始和父亲的关系就不怎么亲厚,一年到头也说不了两句话,记忆中对方就是一个苍老抠搜的农家汉子,在自己小时候嫌累不想干活的时候会用皮带狠抽一顿,但也会偶尔攒两个难得的鸡蛋给自己吃,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有些人的家庭是一件新棉袄,穿上去温暖舒适,有些人的家庭却是一件湿棉袄,穿上去冷,脱下来还是冷,偏偏又舍不得丢掉。
陈恕无数次希望自己的父亲酗酒、烂赌,变成一个恶人,这样他就可以有十足的理由斩断和原生家庭的关系,再也不用为了对方的天价医药费愁得整晚整晚睡不着觉。
可惜他的父亲只是得了心脏病而已。
对方是一个不怎么富裕的、抠搜的父亲,但不是一个坏的父亲,像童年时一顿又一顿的皮带抽打,像那一个大号油桶里辛辛苦苦攒了几个月的鸡蛋,又疼,又让人放不下,这才是最可怕的。
陈恕办完入住手续,把身份证还给陈忌,看见弟弟低着头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心头莫名软了一瞬,连语气也缓和了几分:“这几天你先住着,有什么事到门口小超市给我打电话。”
他原本想给陈忌买部手机的,但今天办卡也来不及了,只能数出一千块钱递过去:“拿着买点吃的。”
陈忌见状活像被烫了手,惊慌蹦出老远:“哥,你挣钱也不容易,今天已经花了很多了,别给我了,我身上还有钱呢,够使!”
陈恕把钱叠好强塞进他的上衣口袋,又找服务员借了纸笔把号码抄录一份一起塞进去:“让你拿着就拿着,别让人偷了,我学校还有课,先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语罢朝着门口走去,不知想起什么,又顿住了脚步,头也不回的道:“医药费的事我想办法,你照顾好爸。”
陈恕说完不顾陈忌欲言又止的神情,直接推门离开了旅馆。对面就是一家医院,交通格外拥堵,他实在拦不到车,只能走到地铁站再坐车回去,但不知想起什么,又临时在路边找了个长椅坐下来,掏出手机翻找着通讯录,停在其中一串号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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