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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从大学那年跟了我,就再也没受过一天穷日子……”
庄一寒清楚记得那个时候陈恕家境不好,每天除了上课还得兼职赚钱,好不容易攒下来一点,又寄给了弟妹,自己给他钱,他都不敢花。
彼时庄一寒尚且分不清这里面到底有几分心疼、几分同情,他本能想让陈恕过得更好一些,于是堆金砌玉地把对方养着,但又担心陈恕被物欲横流的世界迷眼,变成外面那些只会花天酒地的二世祖,于是又让他去学音乐、学礼仪,学经商,这样在享受的同时也不必失去立身的技能。
庄一寒从来不愿承认,但事实上他确实把陈恕当成了宝贝,养得金贵而又精细,只是对方并不是冷冰冰的石头,而是原野上肆意生长的劲草,没有爱意灌溉也会枯萎。
庄一寒很清楚那个阴差阳错的夜晚只是命运捉弄的结果,怪谁都怪不到陈恕身上,如果说他一开始还心有芥蒂,那么随着时间逐渐流逝,两个人相处的日子慢慢变长,该释然的也早就释然了。
他希望陈恕可以过得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好,他希望那个人可以光鲜亮丽地站在阳光下,再也不要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自卑辗转,躲在阴影中不见天日,甚至后来陈恕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在近几年里故意给公司惹出那么多乱子,他也丝毫不想生气。
是真的生不起气。
相处越久,在心里的分量就越重,无论是生意还是金钱,总归都没有对方来得重要。
可事情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他对陈恕所有的关心视而不见,亲手把对方越推越远,甚至亲手逼死了对方,转而去爱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人!
庄一寒思及此处,心中忽然发了狠,只见他无声咬牙,把剩余的纸钱通通倒进盆里,火焰陡然升高,照亮了旁边的碎石滩,照亮了他通红的双眼,也照亮了他脸上冰凉的泪痕。
最后火焰将熄的时候,庄一寒毫无预兆从地上起身,狠狠一脚踢翻了盆子。
“哗啦——”
深夜江水涨潮,一遍又一遍冲上岸边,卷走了那些余烬。
庄一寒见状踉跄后退几步,像是被抽空了全身力气,然后转身看向蒋晰——
直到这个时候,借着冰凉惨淡的月色,蒋晰才发现庄一寒原来一直在哭,对方双眼红得不可思议,里面涌动着某种猩红的、憎恨的极端情绪,仿佛要像盆里的火焰一样把人燃烧殆尽。
“蒋晰,”
庄一寒轻声问他,
“你说人死之后还会有轮回转世吗?”
蒋晰闻言不动声色后退了一步,心中警铃大作,现在庄一寒给他的感觉就像一头失控的野兽,让他只想逃离,嘴上却敷衍应付道:“或许有吧。”
庄一寒静静望着他逃离的动作,又轻声问道:“那你说,世界上有没有可以蛊惑人心的东西?”
蒋晰闻言脚步一顿,倏地抬头看向他,目光惊疑不定:“你说什么?!”
庄一寒不知何时走到了蒋晰的面前,然后毫无预兆伸手扼住他的咽喉,将他用力抵在后方冰冷的桥柱上,刹那间阴影将他们两个的身形骤然吞噬,只剩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
蒋晰心中一惊,藏在外套口袋里的手瞬间抽出,攥住提前准备好的匕首狠狠刺向庄一寒,但没想到对方早有防备,一把扼住他的手腕调转方向,伴随着刺啦一声布料被划破的声响,那把匕首用力刺进了蒋晰的腹部——
低头看去,对方伤口处流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某种绿色的粘稠液体,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就化作数不清的点点荧光飞散开来。
庄一寒见状面不改色,把匕首又用力刺深了几分,声音低沉冰冷,一字一句咬牙道:“你果然有问题!”
蒋晰脸色难看至极:“那又怎么样,你现在知道也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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