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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光不避不闪,清和看着她,温润似无暇的玉。
过了会儿,喻礼冷笑一声,甩手离开。
她没走两步,程濯跟上来,搂她在怀里,垂眸哄道:“不要生气,安心回去睡觉,我找二公子只是有私事。”
他眸间晦涩一闪而过。
喻礼说:“你该不会要打他一顿吧?”
程濯没有说出具体答案,长睫微垂,慢条斯理道:“我不会让二公子伤筋动骨。” 。
收到医生换药成功的信息后,喻景尧便开车到了京郊墓园。
这地方安静,晚上比白天更多了一份森冷。
树梢颤抖,婆娑作响。
若是胆子小的人,晚上来墓园就要被吓破胆,更何况,喻景尧这个凶手还是独身来到被他残忍害死的人墓前。
迎着霜白的月光,喻景尧懒散踱步到墓碑前。
墓碑前琳琅满目摆着贡品。
有香烛、水果还有这家伙生前喜欢的变形金刚手办和香喷喷的栀子花。
喻景尧知道这些东西应该是喻礼放过来的。
之前喻礼还不知道真相的时候,柳云泽的墓前只有几束孤零零的菊花——那是谢擎山的馈赠。
喻礼总是喜欢在这些细节上施舍她泛滥的善心。
他冷冷看着墓碑上的黑白人像,心底没有半分悔意。
他只后悔没有早早知道这件事。
早早知道这件事,便能早日知晓他这些年在喻公馆受欺压、受冷待的因果,他便能早早预备对喻介臣下手,他的计划便不会被喻礼全盘打乱。
手机铃声作响,他接听,拨开免提,冷眼听着下属的声音在寂静的树梢林间飘荡。
悠悠散开,似牵惹到亡魂。
下属说:“喻济时没有吃药。”
他道:“已经把药含在嘴里了,他察觉到不对,吐了出来,又叫了医生过来检查身体,现在喻介臣正在给三小姐打电话,让她赶紧过来,我已经帮您订好飞机,您赶紧离开吧!”
喻景尧冷淡“嗯”了一声,挂上电话。
他才不会走,逃离是懦夫的行为。
他拨电话给喻介臣。
老头子声音温醇,并没有被今夜发生的事情吓破胆,“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胆大,也比我想象得更愚蠢。”
喻景尧道:“我并没有对喻济时下死手,那味药他吃了几十年了,味道对不对,他一尝便知,我没有蠢到用这么明显的手段害他。”
喻介臣神思敏锐,一语道破,“哦,那你是想用这招提醒我,即使喻公馆被喻礼打理得铜墙铁壁,你依旧有能耐神不知鬼不觉把老爷子的药换了。”
喻景尧说:“喻先生,我给你当了那么多年儿子,也曾短暂主理过喻氏集团,我知道喻家这艘航母底下藏着什么脏东西,我不是喻礼,没有那个忠诚度替你们擦屁股,更没有那份良心替你们守口如瓶。”
喻介臣没说话,听筒里传出他沉稳从容的呼吸声。
喻景尧霎时猜测到他平静反应下藏着什么样的计划,“喻先生,您现在更想弄死我了,对吗?”他冷笑,“但你怕不怕我死了之后,那些证据立刻出现在喻家政敌的案桌上?”
喻介臣沉默一瞬,终于拿出跟他平等谈判的姿态,“你想如何?”
喻景尧仰头望月,月光扫清他脸上的阴霾,他的面孔深邃俊朗,“我不接受任何人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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