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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半点怒意,廖明德面露愧色,偷偷看了眼老父亲一眼。
廖老将军自恃长辈的身份,出言劝道:“靖之坦荡,只是莫怪我这把老骨头多说几句。这男子与男子终不得长久,你如今还年轻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可人总要往远了看。燕郡王是陛下亲侄,他如今正是胡闹的年纪,可要不了多久,他总是会念及女子的好,总要为萧家开枝散叶,你可有想过你贺家的香火全指望着你呢!若是他日后厌了,再同你翻今日的旧账,参你个冒犯皇族的不敬之罪,朝廷上下无人不知那萧的小子是何等凉薄狡诈之人,连他生父都……”
这话俨然已经是信了外面的流言,认定了萧恪是承欢的那个。
只是贺绥有些不明白老者这话的意图,若换了旁人,这番劝说关怀之语尚且平常。可出自当年力主和他贺家断了往来的廖老将军口中,这话就有些匪夷所思了。要说是拉拢也实在是说不通,若是自己真被允宁扫地出门,廖家只怕该是最早划清界限的人,毕竟当年他们就是这样做的。还能这么大胆子非议如今皇恩正盛的萧恪,实在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了。
贺绥一贯不是爱多思多想的人,他也无意与老者探讨萧恪是否会厌弃他的问题。
“贺老将军的关怀之意,晚辈心领了。只是家姐尚在,外甥白琮也已长大,自可承袭香火,无需晚辈费心谋划什么。”
廖老将军还待说什么,却被自己儿子抢白道:“傻侄儿,你外甥他不姓贺啊!他承的是白家的香火!你不知道你搬入王府的时候,我们多少人痛心于萧家人糟蹋了你,这也是听说了你们…才……”
贺绥这才算是有些明白了,他平静回道:“家姐是贺家的女儿,她的孩儿亦是我贺家的血脉,与姓氏无关。还有…我与允宁共患难多年,并非外界揣测那般仅为了床笫欢愉,我最是清楚他是何种人,还请两位将军慎言。”
“贤侄啊!”廖明德急得直拍大腿,可以看出来,相较于他老父亲,男人对贺绥是有几分真心实意的关怀的。
只是可惜廖明德的亲爹和儿子都拖了他的后腿,他这边正捶胸顿足,难过于贺绥被萧恪花言巧语‘蒙骗’,正琢磨着怎么劝挚友之子回头是岸,那边廖礼之便冷哼一声道:“爹,你不必费心再劝了。儿子瞧抚宁侯这是伺候王爷爽了,得了爵位又混了个伺候皇子的美差,正乐不思蜀呢!”
“逆子闭嘴!”廖明德没拦住廖礼之胡说,气得一巴掌拍在案上。
“呵,也是。一个只会讨好媚主的豆芽菜,伺候他自然比沙场征战轻松许多,也不知陛下若是知道他侄儿被男人上了,还会不会给他那么多权力?!”那边廖老将军却一个字不说,廖礼之牛脾气上来,见祖父不阻拦,便说得更起劲了。
廖明德几乎把桌子都拍烂了,父子俩喘着粗气互相瞪着,廖老爷子捧着茶碗跟老僧入定一般什么都不管。
贺绥看够了这场闹剧,起身便打算告辞。来前,其实他还是隐隐抱有些期望的,如今看来,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贤侄!贤侄莫气,好歹留下用个饭……”廖明德见状将儿子赶了出去,连忙过来拉住贺绥手臂,一边回头用言语暗示父亲。
廖老将军依旧什么都没说,贺绥抽出手臂转回身,前后喊了廖家的两位将军,而后平淡问了一句道:“两位将军今日请晚辈来,并非为了印证京中流言真假。而是替您二位背后请托之人试探允宁与我的虚实,对么?家父和先宁王因战功屡受猜忌,除了祁太尉亲信一派武将,旁人皆不得重用。如今诸位叔伯…是终于想起了还有我这一步棋可走?”
廖家人今日找他,不过是代替了其他不愿冒险出面的人来问清楚的。为着齐帝对萧恪的回护,让他们看到了别的出路。但在那之前,他们必须要听自己亲口说出自己与萧恪的感情如何,才好图谋。
利益面前,所谓关怀、人心,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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