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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贺绥他们去的宗正寺的官员将两人带到一处矮房之外,小小的一间,窗户是被木条楔死的无法打开,房门只有一扇,外面还栓了腕子粗的锁和链子,那场景光是看着就令人感觉窒息。
“废太子…哦不,清河王就在这里面,我给开锁,侯爷您请。”宗正寺的官吏取下腰间的钥匙串将房门的锁打开,很客气得将二人请进去,自己则站在门口。
白琮在跨进门前犹豫了一下,而后才随着舅舅进去。
方寸大的房间甚至不如侯府的书房宽敞,一桌一椅、一床一柜,角落里摆着出恭用的木桶,潦草简陋,却是萧定昊这几日住的屋子,也是白琮根本无法想象的景象。
一朝从云端跌落的废太子如今身着素净的绸子衣裳,长发用一根寻常品质的玉簪束着,他神情虽有些颓然,眼神却仍是有神的。端坐在桌案前翻阅着屋里仅有的几本书,尽管收敛了从前储君的威严,但通身天潢贵胄的傲气却没有丢。
见到贺绥和白琮来的时候,萧定昊明显愣了下,随即放下书站起身,过了会儿才说了一句,“你们来了。”
贺绥定定的看着他,突然开口对身边的白琮说道:“小琮,你先出去,和萧大人在远处待一会儿。”
白琮看了眼舅舅,又看了眼萧定昊,不过后者在对上视线的一刹那就偏过头去,他脸上不由露出失望的神情,却还是依言和领路的那个官吏关了门出去,并刻意站得远远的。
逼仄的房间之内便只剩下贺绥与萧定昊相对而立,过了会儿男人才苦笑了声道:“让你见笑了,这屋子实在没有待客的地方,只能让你站着说话了。”
“无妨。”
两人之间又回归了沉默,萧定昊看着眼前人,总觉得十分陌生,过了会儿他才颓然坐了回去,摇头苦笑道:“靖之,你变了,是为了萧恪么?”
贺绥斩钉截铁反驳道:“不是。”
萧定昊抬头看他,满脸的不愿相信,他反问道:“不是?除了萧恪,这世上还能有谁让靖之一改从前,变得这样工于心计,抛去了那股子执拗与纯粹,变得越来越……”
“殿下是不是将我和小琮弄混了?”他越说越激动,贺绥只是静静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有心效忠的储君,淡漠开口打断了对方。在萧定昊因他的话而呆愣住时,他接着说道,“恕我直言,殿下说我变了,究竟是我真如您所说,还是……从始至终,您眼中的我都是您的执念,而并非真实的我呢?”
萧定昊被说得愣住了。
“殿下有些地方和允宁很像。允宁曾同我说过,殿下和他一样,都像是日日行走于悬崖边上的人,错一步粉身碎骨,处处小心事事留意,却从不为旁人所理解,因为对他们来说,你们身处山巅便是他们无法企及的尊贵,往往悲欢并不相同,所以我才会成为殿下的执念。可殿下有没有想过,或许这个执念一开始就是您一厢情愿的臆想,所以您才会将我和我的外甥弄混。”
萧定昊沉默不语。
贺绥又正色道:“我今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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