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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成了大问题。毕竟新帝膝下并无男儿,曹皇后腹中孩儿还未知男女,即便真的生下一个男孩,一个婴儿是否能平安活到成年还未可知。皇位频繁更迭势必会引起朝廷动荡,而就在众人盯上先帝的五皇子时,这位老实巴交的王爷则直接当众表示绝不贪图帝位,然后大门一关,同自己王妃守着王府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了。
一时之间,先帝的子嗣便只剩下了一个亲娘早殁了的十皇子,如今十来岁的年纪,除却性子懦弱,见了人半天蹦不出一个字之外,倒也勉强合适。
可当大臣们在朝会上提起让先帝的十皇子继位时,却被萧恪一口驳了回来。
“陛下膝下尚有子息,且我朝并无兄终弟及的规矩,断没有放着现成的人选去让人将就了事的道理。”
萧恪一句话把满朝文武都说蒙了,唯有知晓内情的康王嘴角含笑。
朝臣本以为萧恪说的是皇后怀的遗腹子,正待辩上两句时,却听得萧恪悠悠说道:“陛下的嫡长女敏仪公主聪慧机敏,且心怀天下黎民,是最合适的新帝人选。”
若说众臣方才是被说得云里雾里,这会儿则是全体呆若木鸡,很快便有人反应过来,也不顾这话是从权倾朝野的萧恪嘴里说出的,当朝便大声反驳道:“嗣子都是男儿!女子如何能为帝?!牝鸡司晨,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阶上的萧恪只是冷笑着说道:“牝鸡司晨?怎么…赵大人平日在家要变公鸡打鸣不成?”
那文官被说得一愣,或许是没想到萧恪会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急赤白脸地反驳道:“王爷,臣只是以鸡为喻!社稷大事,王爷也要同臣计较这文字不成?!”
“呵。你也说了是以鸡为喻。可人与鸡不同,鸡是牲畜,生来如此。赵大人既说了自己不是牲畜,那么便该活得像个人,起码动动脑子。再者规矩是人定下的,是人便会有行差踏错的时候,人无完人,老祖宗的规矩上可有写不许女子继位之语?”
“王爷这是强词夺理!”
“是本王强辩,还是尔等固执己见,只将女子看作附庸,你们心里清楚。何况……”萧恪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看向那争辩的文官时,眼神是冷的,“若本王没记错,当年本王大婚,赵大人曾厚礼相赠,直言本王与抚宁侯天作之合。赵大人在这儿辩伦理纲常,口口声声说女子为帝便是牝鸡司晨,本王与男子结成夫妻便是天作之合,看来赵大人心中的伦理规矩也是为权势所动的,这难道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番话怼得那言官哑口无言,悻悻退了下去。底下朝臣但凡有心想辩一辩的,都被萧恪接下来一句‘当年不曾以死抗议本王与抚宁侯结亲的大人便少费口舌了’给堵了回去。毕竟他们都能为了趋炎附势默认男人娶男人,这会儿再跳出阻拦女子为帝也是自取其辱。
当然也有那等耿直之辈言明若是女子为帝,甘愿一头撞死在大殿。
萧恪对于那些老顽固以死相逼却是丝毫不慌,甚至还当众冷笑了一声,那讥讽之意让嚷嚷着要死谏的官员脸上一阵青白。
“口口声声忠君大义,如今不过是不想对女子俯首称臣便要以死相胁。公主十岁时便开始惠济黎民,忧天下之忧,你们又做了什么?挟制君王、干涉皇权,你们干的这些事,九族的脑袋加一块够砍么?!”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是来自皇权的威慑,让那些要以死明志的人不由低下头去,不敢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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