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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以曦先是感到一阵愧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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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年, 她才知道文森在英国还有家人。
她点了点头, 没再问, 让夏夏给文森账户转了一笔钱。
说实话, 连夜跑回英国的文森看到手机到账的提示,觉得自己还是彻底跑路吧。
要是让陈先生知道自己不仅说漏了嘴, 还白白吞了梁小姐一笔钱,那是要活剐他的。
——他又不蠢。
说完那几句话、看清梁小姐表情, 他就知道完了。
全完了。彻底完了。
日子过得太清闲就容易飘, 脑子里跟泥石流似的,想到什么就说。
不过有那么几秒,文森觉得自己特别冤——
不是, 原来陈先生是这样谈恋爱的?!
和正常人都不一样,能怪他?他是正常的啊!
怀孕流产的是梁小姐,梁小姐最起码的知情权应该有吧?
反正换他他干不出这事。这不纯欺负人吗。
尽管吐槽了东家一路,下了飞机,文森也愣是没敢接梁以曦电话。
如果他知道,整件事一开始的推动全在他这里,估计无论如何,他都会接电话——虽然就结果来说,早和晚的区别罢了。
文森的拒接说不上有何意义,但梁以曦还是慢慢察觉,事情可能不是她以为的口误或者“未尽之语”,而是真的确有其事。
先前的种种古怪、夹杂在疲惫和忙碌中的混乱,还有始终摸不清的那个“孩子”,渐渐都变成一种不安。
梁以曦也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为什么会生出不安的情绪。
大概源于人类面对真相时的本能直觉。真相往往都是难以接受的。
晚上陈豫景打来电话。
他说明天上午会结束去马场看Ruby。
梁以曦笑着说好。
那个时候,她恰好想起当初住院给她主治的医生,邮箱里还有当时预约检查的沟通信件。她就一边和陈豫景约好明天视频的时间,一边翻出邮箱地址给她的主治医生发了封邮件。
梁以曦记得他是个意大利人,为人热情,总是笑容满面。
许久未见的联系,梁以曦询问可否电话交流。她说事情比较复杂,自己也没什么头绪。
那位意大利医生回得很快,工作日的下午,他说很高兴收到梁以曦的问候,也很乐意同她聊聊,又问,她是不是已经和那位陈先生结婚了?
“希望你们已经有了可爱的孩子。”
梁以曦看着即时收到的邮件,最后一行最后一个单词是“baby”,莫名地,心口仿佛被什么抓住。
那个时候,同陈豫景的电话还通着。
下意识地,隔着电话,她很轻地问他:“陈豫景,你有没有事瞒着我?”
电话那头愣了半秒。
话题转换太快、太没有铺垫,但陈豫景还是几近本能地直接道:“没有。”
他语气冷静,清晰又笃定。
事后回想这第一次的否认,陈豫景将它客观归结为某种求生意识。
“怎么了?”停顿片刻,陈豫景问道。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梁以曦叹了口气。
她敲击键盘,循着医生的话回复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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