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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企划,他搁会议室长桌底下拨弄围巾上的兔子头,这场面的荒唐程度堪比唱了半辈子的老艺术家晚年突然跑去当rapper,不管是前面哪种,以祁砚知目前的想象力,都实在无法接受。
不过说真的,祁砚知排除掉小兔子围巾这个选项不仅仅是因为跟蒋昭南这人气质不搭,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觉得,比起单纯无害的小兔子,蒋昭南更像是一只时不时朝他露爪子的小猫。
脾气爆性子烈,但心脏应该很柔软。
【Q】:我不要小兔子围巾,你那儿有黑色的涤纶线没,我想织条黑的。
【非玄学不算命】:涤纶线?
段远按聊天框键盘的手都颤了颤,消息的字里行间都写满了不解:
【非玄学不算命】:祁哥你是不是打错了?涤纶线都是十多年前的东西了,现在我们织围巾都喜欢用羊绒线,用它织出来的围巾既保暖又舒服,不像涤纶线又粗又硬,除了便宜耐磨也没别的优点了。
一楼客厅电视机的正上方挂了一口钟,尺寸不大,产自瑞士,典型的欧式风格,外壳大概是松木一类的材质,面板则是椭圆形的石英玻璃。
此刻时钟的指针不偏不倚地指向了九点半,“叮”的一声,底下透亮的柔和的声响遥遥地传上了二楼,漆黑的影音室里,祁砚知几乎可以说是躲在沙发一角,轻轻闭上眼睛调整了会儿呼吸,然后从落在耳边的钟声里慢慢品出了几分锐利。
跟往常一样,稍微涉及了点儿过去,他都得给自己留些缓冲时间,不为别的,就等那些堵在喉咙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的脏东西越来越羸弱,越来越模糊,直到流入胃部灼烧作响,并在彻底失去残存的碎渣后,留下一阵阵呛鼻的恶心。
大概过了十分钟,祁砚知起身开了灯,长时间处在黑暗中,室内亮起来的时候眼睛会感到不适,于是祁砚知调低了吸顶灯的亮度后又重新躺回了灰白色的懒人沙发上。
【Q】:嗯,刚才是我打错字了,我想问你那儿有没有黑色的羊绒线。
祁砚知作为一个能靠积累但更喜欢靠灵感吃饭的音乐人,有时候灵感来了的时候明明上一秒人还在,下一秒就跑录音室写歌去了,于是聊着聊着突然掉线基本是祁砚知的常态。
跟这人打过五年多交道的段远对此表示司空见惯,只要这哥能回消息就不错了,要他及时回甚至是秒回消息基本就是痴人说梦,概率比出门买彩票结果突然从地上捡五百万还低。
理所当然地,段远并没把祁砚知这次的突然掉线当回事。
【非玄学不算命】:祁哥,织小兔子围巾用不着黑色我就没买,不过我有粉色和白色的羊绒线你要不要?
粉色?
祁砚知忽然有了想法。
【Q】:你给我留几团粉色的羊绒线,等我过两天开车路过你家的时候就去取。
【非玄学不算命】:行。
立即退出和段远的聊天框,祁砚知点开微信通讯录搜了搜名为“蒋猫猫”的备注,出来的是一个全黑的机车头像,拍摄背景是某个江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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