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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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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倾单方面施加的力量逐渐被谢衡玉分去大半,他们以前所未有的力量在榻上纠缠,疯狂地亲吻和拥抱,然后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南疆山寨中看到的棵棵古榕。

榕树是一种生命力极其顽强的巨木,在贫瘠恶劣的环境中,它的种子甚至能够在其他树木上存活,然后生长出无数强健的根系,将那被依附的树木一点点攀附、捆锁,慢慢榨干它的水分和营养,直至……绞杀。

公仪家的内门,生长着数量惊人、形态各异的榕树,谢衡玉不止一次见过绞杀榕的奇景,彼时他曾想过若万物有灵,那古榕与被其绞杀的古木又是怎样的感觉。

现在,他忽然好像明白了。

由池倾掌控的力道逐渐被他接管,他像是贪得无厌的古榕,开始汲取她体内那部分属于长命花的力量。他的四肢如同榕树的气根,将她束缚到难以动弹的地步,而池倾真像是一棵任他予取予求的树啊,在他怀中半分挣扎也无。

谢衡玉在长命花的引诱下失去了清明的神思,人性慢慢褪去,兽类本能的求存之念充斥了他的脑海,他抵着她的舌强硬地深入却犹嫌不足,若有种方法能将她拆骨入腹,他也不会有半分犹疑。

在那混乱到无法称之为吻的纠缠中,谢衡玉不曾意识到自己的五感正在慢慢退化。若他尚有感知,他会发现池倾的卷发如同枝蔓延伸,乌黑的发丝间隐隐生出娇嫩的银白色叶片;会触摸到她柔软的肌肤开始变得粗糙,生出肉眼可见的皱纹,如同树干上斑驳的纵痕;他会察觉到她的心跳逐渐缓慢,血液的流速接近于树脂般凝滞。

她开始无限趋近于一棵树,那是草木妖身处极端危机中自救的本能,如同当年那个藏瑾为此殒命的黄昏。

池倾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异化,长命花的力量极强,就连医尊入药时都得小心翼翼地再三斟酌,即便如此,少说也要个把月才能被彻底吸收。

池倾等不了那么久,于是贸然用了一种自己都没有把握的方法。她急于在谢衡玉面前证明一些什么,于是像呈上了一份投名状,以自己为引,强行吸纳分解了长命花的力量,又一点点反哺给他。

做这种事需要一些冲动,她此刻的变化或许曾在自己的预料之内,但若没有此刻激荡的情绪推波助澜,她也未必能够下这样大的决心。

长命花完全被她吸纳,仿佛化作了另一颗心脏在她胸口跳动,随着那源源不断的灵力,她仿佛能由内而外地触摸到谢衡玉眼眶的伤痕。她触碰到了自己无从得知的感受,是七年前那个绝望的黎明,鲜血混合着眼泪,在剧痛中汩汩而出的感受,也是每个燥热的酷暑和潮冷的冬日,空荡眼眶深处抽搐般的幻痛。

她想起医尊曾经对她说过,玩弄人心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那个代价,她如今正等价地偿还着。

不知过去多久,在抵死缠吻的尽头,一种微妙的知觉忽然自谢衡玉的身体乍现。他很难表述清楚那种感觉,是很久没有体会过的,很陌生的知觉——那贫瘠的眼窝仿佛又被什么东西盛满,神经复苏时如牵丝般细微的触感,眼球滚动时仿佛蜻蜓点水般的力道……那一切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太过久远,微弱的知觉如雷电刹那击中了他的意识。

他察觉到了眼球的存在,随之共生的是一种死而复生般的生机。

这样的清明只有一瞬——在那一瞬之中,他努力地睁开眼睛,眼部衰败的所有部分都在复苏,那掀起眼帘的动作于他而言却又显得如此费力,谢衡玉不知自己花了多大的力气,才透过白绸下露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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