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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交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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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连言语都没有回应一句。

李旭这才缓缓拔剑。

那是柄通体莹白的长剑,剑身在晨光里流转如流水,出鞘时响起一道清越的剑鸣,像山涧溪流撞上青石。

更惊人的是,剑身上竟浮现出层层迭迭的云纹,与天地间的云气隐隐共鸣,甫一出鞘,擂台上便涌起淡青色的雾霭,将擂台笼罩其中。

这是「流云九式」的起手式「云生」,不仅是剑招,更布下了一片能扰乱灵元感知的云域。

「这剑招……」

台下有修士低呼道:「剑光藏在云气里,连灵识都探不清轨迹!」

司徒晴月却不为所动,雷剑斜指地面,指尖在剑脊轻轻一按,「惊蛰」雷篆骤然亮起。银雷顺着剑刃游走,在她脚边炸出三道雷纹,雷纹交织成网,将涌来的云气挡在三尺之外,网眼处的雷火噼啪作响,竟将云气灼出淡淡的焦痕。

她足尖一点,身形如离弦之箭,雷剑带着金芒直刺李旭心口,剑风里裹着细碎的雷火,所过之处,云域被撕开一道清晰的裂痕。

李旭眼神微凝,手腕翻转间,白剑突然化作一道横弧,剑脊精准地磕向雷剑侧面。两剑相碰的刹那,他借着雷剑的冲劲旋身避开,白剑在身后划出半轮残月,云域中的雾霭突然暴涨,如潮水般漫向司徒晴月的退路。

这「潮涌」式暗藏杀招,云气中裹着无数细小的冰棱,是他将云气与自身水灵根结合的绝技,触之即能冻伤刺伤。

「好快的变招!」

城楼上的田茹轻声道:「中州宗门的剑法,果然精妙非凡。」

司徒晴月不退反进,雷剑突然竖劈,金雷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硬生生将漫来的云潮劈开一道缺口。她借着这道缺口欺近李旭,手腕猛地翻转,雷剑剑尖骤然下坠,剑脊的雷纹亮起「雷降」二字。

这招是她新悟的杀招,剑尖下坠的角度刁钻至极,避开李旭的剑锋,直取他握剑的手腕,剑风里的雷火已灼得李旭的袖口微微卷曲。

李旭显然没料到她剑招如此刚猛又刁钻,慌忙撤剑回防。但雷剑的速度更快,剑尖擦过他的指节,一串细碎的雷火瞬间窜上他的手背。

「嗤啦!」

手背的皮肉瞬间焦黑,灵元运转顿时滞涩,白剑的轨迹也乱了半分。

司徒晴月战斗经验何其丰富,根本不给李旭喘息的机会,雷剑再进,剑脊亮起「雷泽」二字,银雷突然化作无数细针,织成一张雷网。这次却不是困敌,而是以雷针封锁李旭所有出剑角度,针尾的雷纹嗡嗡作响,竟将周围的云气都吸了过来,成了雷针的「倒刺」。

李旭脸色微变,猛地旋身,白剑在周身舞成一团光球,云影如茧般将他裹在其中。雷针撞在云茧上,发出密集的「叮叮」声,却被云气层层卸力。

他借着这片刻喘息,突然低喝一声,剑身上的云纹瞬间蒸腾四起,只听他仰天长啸:「流云九式:破石!」

这一剑不再追求灵动,剑身前所有的云气被压缩成一道细线,似长剑之上又生出一根长鞭一般,看似轻柔的剑势里,藏着能洞穿百炼精钢的锐劲,连空气都被刺出一声尖锐的爆鸣,擂台的青石地面竟被剑势压出细密的裂纹。

以司徒晴月的眼力,都觉心头一凛,这一剑的威力,当真可怕!

她眼底燃起浓烈的战意,雷剑突然横握,金雷在剑刃凝聚成一道半尺长的雷芒。

但她没有硬接,而是踩着《雷部剑典》中记载的「惊雷步」,身形如鬼魅般绕到李旭身侧。

这步法每一步落下都带起细碎的雷爆,恰好避开「破石」剑势的锋芒。

就在李旭旧力已尽丶新力未生的刹那,司徒晴月突然低叱:「清月斩!」

藏水峰的灵雾与玄金峰的灵烟同时涌来,在她身后凝成一轮清冷的月轮,月辉中裹着金色雷丝,如开天辟地般劈向李旭的侧身。

这一剑融合了雷法的暴烈与剑意的清冽,速度比「雷降」更胜三分,竟是在「雷降」逼退对手后,紧接着使出的杀招!

李旭瞳孔骤缩,他没想到司徒晴月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连出两式绝学。仓促间回剑防御,白剑与雷剑相撞的刹那,他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涌来,月辉撕裂云气,雷丝绞碎剑势,白剑竟被震得脱手飞出,「当啷」一声插在擂台边缘,剑身上的云纹寸寸碎裂。

司徒晴月的雷剑已如影随形,剑尖抵在他胸口三寸处,雷芒吞吐不定,映得他青袍上的云纹都微微发颤。

「你……」

李旭握剑的手都在抖,不是怕,是惊。他从未想过,北灵域竟有这般精妙的雷剑之术,刚猛处不输霆阳氏,灵巧处竟能破他流云宗的「云影」,更能在他使出「破石」时,连出「雷降」与「清月斩」两式杀招!

司徒晴月收剑时,雷芒散去,剑脊的雷篆缓缓隐去,淡淡道了声:「承让。」

台下死寂片刻,突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喝彩。

连西域红袍客都拍着大腿叫好:「这剑!比中州的花架子厉害百倍!」

刚才他可是听到流云宗那群狗日的在背后蛐蛐他……

这话果然引起了一众流云宗弟子的怒视,可他怕个卵,这里又不是中州。

李旭望着自己焦黑的指节,又看了看司徒晴月手中的雷剑,点点头道:「佩服。」

说罢转身下台。

观礼席上,流云宗的中年男子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阳光透过他紫袍的云纹,在桌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在掂量着什麽。

目光向上,正好与城楼上那个年轻身影的目光对在一起。

令他诧异的是,那个年轻人,目光里竟满是玩味之色,像是在期待什麽……

他哑然失笑,或许是在笑蛮荒苦寒之地的人,太过狂妄自大,无知无畏。

不过,他也没计较什麽,总不能真的以大欺小,让人笑话。

随即起身带人离去。

弟子中有人默默念叨:狂,好好狂,往后自有人来收拾你们这些井底之蛙。

流云宗一行人离开时,法袍的衣袂扫过山门的青石,带起一阵淡青色的风,却没再掀起半分波澜。

那些原本被他们威压震慑的散修,此刻都挺直了腰杆,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勾起笑意:

中州大宗又如何?

还不是在五行宗的擂台上折了锐气。

有上年纪的熟知五行宗的历史,开始大声给其他人讲起想当年,五岳真君是如何的威风,从不将中州那些人放在眼里……

不过等流云宗一位弟子回头看过来时,那老头儿又连忙闭上了嘴,消失在散修中……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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