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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进姜宝韫的住处,裴应发现这里其实和楼上姜宝年的地方大差不差,都是黑白褐灰冷调配色,本来想感叹几句,姜宝韫不由分说赶他去起居室待着,一个人留在厨房忙。他躺在木地板上,脑袋枕着自己带来的外套,昨晚和醉鬼姜宝年纠缠到凌晨三四点的困倦忽然袭来,阖上眼睛睡着了。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裴应再醒来的时候姜宝韫在他旁边捧着绘图板,开着一盏小台灯,有点暴躁的涂画着。
「妹妹,抱歉,不小心睡着了。」裴应坐起来和她道歉。
「你累了就躺着。」姜宝韫也不看他,只是把台灯关了,从旁边拖来一卷灰色软垫铺平,又跑出去拿了一件凉被塞到他怀里。
一时愣住的裴应被她俐落放倒在软垫上,不忘往他脑後塞了个抱枕,甚至还被好好掖平被角,整个人包得像个木乃伊动弹不得。
「这样我们要怎麽谈?」裴应哭笑不得。
「就这样谈。」姜宝韫在他旁边铺平了另一卷黑色软垫,随手抓了个枕头和他并肩躺在一起。
「你会着凉的。」裴应说着就要挣脱被子分给她。
她猛的把他按回去又在被子里卷好,四顾一圈拉了裴应的运动外套来盖着,「好了,我有被子。」
两人在昏暗的起居室里沉默良久,裴应先整理好思绪开了口,还特意往背对姜宝韫的方向转了一些,「妹妹,为什麽不想结婚呢?」
「不喜欢被困住的感觉。」
「哎,好吧。那就按你说的来,不结婚但一起生孩子。」
「嗯。」姜宝韫悄悄把手穿进裴应的外套,对她而言太大了,根本伸不出手。她用法老的姿势紧紧抱着胸前的绘图板。
「那麽我们是先想法子生一个孩子吗,第二个怎麽办?」
「如果你还是没对象的话……我对这件事还是有点洁癖。」
「妹妹,第一个孩子可以是不小心,第二个可就太奇怪了。」
姜宝韫没说话。裴应心道不妙,转头去看她,她把绘图板放在一旁,外套拉到头顶盖住脸。
裴应挣开被子,轻声哄着姜宝韫,慢慢推走她脑袋下的枕头,让她躺在自己的肩膀上,一下下梳着她的长发,姜宝韫也没抗拒,温顺地挪过去,只是还一直盖着自己的脸。
「裴应哥。」她把外套拉了下来,裴应垂眼就看见一个小巧的白玉似的鼻尖。
「嗯?」
「你为什麽答应要帮我的忙?」
「……其实我答应的时候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应该就要答应你。」
「对不起。」
裴应忽然感到如坠冰窟,他闭上眼睛,揽着姜宝韫的背让她躺得更接近自己的心脏,「为什麽要道歉?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提出要求而觉得愧疚。」
「我现在感觉这件事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我很抱歉我没想清楚。」
「……其实就普通人的眼光来说,大家都会觉得我占了便宜才对。」
「不对,就是我利用你。我们都不能算在普通人里面,管他们的眼光怎麽样呢。」姜宝韫伸手揽住了裴应的腰侧,他展开被子把两人裹住。
「裴应哥,你也利用我一下吧。」她想了一下脱口而出。
裴应用下巴蹭她的额头,「我不要。」
「要,你快想。」
裴应卷着姜宝韫的发尾思索良久,「不然这样,我家里恰巧也在催婚,我们乾脆就结婚……你也不要担心被绑住,可以当那种貌合神离的夫妻,反正本来也不是走正常流程结婚的……这样你生两个孩子的计画也完全能行,没有人会觉得奇怪……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再离,我偶尔看看孩子,然後假装情伤过重不想再婚……你看怎麽样?」
「那你就是赚个前夫的名头而已嘛,感觉不太值,你再想想怎麽样多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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