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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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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面色苍白,呼吸急促,嘴唇微微嗫嚅。

然而继父将手掌紧紧按在他膝盖上——恐惧立刻在他的胸膛弥漫开来。

蜘蛛就像被割断声带一样,什麽话都说不出来了。

蜘蛛慢慢地垂下眼睛,注视地板缝隙缓缓爬行的蜘蛛,警察问什麽他都沉默,他只是看着,看着蜘蛛爬行,然後用脚压扁了那小小的生命。

在那之後的每一天,他都记着自己是和杀人犯在过活。

继父用保险金过着轻松的生活,餐桌上面对面,蜘蛛一遍一遍地想起,母亲是如何卑微地死在这个男人手上。那样的念头疯狂在他脑海里旋转不停,他得用其他的事情来转移。

比如做爱。

跳过最暧昧繁琐的恋爱阶段,直接约出来干。

高中是蜘蛛过得最糜烂的时候,他抽高了,身材练得结实,有时下课直接到旅馆,狠狠与陌生网友操上几炮才拖着疲软的双腿回家。直到考上外县市的大学,与继父拉开距离,蜘蛛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变得比较步入正轨。

偶尔他还是会做梦,梦到自己面对警察什麽话也没能说出口,梦到虫子细细的脚,在地毯上挪移,少年痛苦望着脚下踏碎的虫尸,彷佛望着被悲伤压扁的自己,那种鲜明的压抑的苦痛会让他登时惊醒,久久不能入眠。

蜘蛛将菸头压入菸灰缸,慎重地捻熄了。

司齐隐约感觉到蜘蛛心情不大好。

「还需要什麽吗?」司齐低声问。

蜘蛛转头,薄唇温柔地贴压在司齐的颈边。

热气吹在肌肤上,司齐觉得有些痒,有些难为情。

然後他感觉到蜘蛛的手,

冷冰冰的手,顺着腹肌线条滑入他裤档,像是在为上次的粗鲁道歉似地,慢慢地摩娑起阴茎。

司齐一下就明白蜘蛛想要什麽了。

蜘蛛慢条斯理地解开皮带,脱去彼此衣物。

耗了好一段时间在润滑上——

大半夜的让司齐赶过来,令蜘蛛有些歉疚。

他不会像第一次那样粗鲁丶弄得司齐疼痛狼狈了。

他希望彼此都是舒服的。

拉开司齐的腿,蜘蛛放缓动作往内推动,等司齐稍微放松些了,才开始一下一下地顶。

蜘蛛进入到最深处时,司齐险些叫出声来,他觉得自己已经被完全撑满了,在蜘蛛发出舒服的呻吟声时,司齐却是难受得差点逃走,冷汗渗了一额头。

不知道是角度问题,还是蜘蛛真的尺寸过人?

司齐头发散乱,遮掩了双眼。

他一下掐紧了蜘蛛的臂膀,喘着大气。

蜘蛛把司齐的双腿抬起,架在肩膀上,阴茎则在股间激烈进出,痛感在摩擦中渐渐麻木,酥麻的感觉缓缓从脊椎爬上,然後扩散到头皮,司齐觉得自己被怒涛般的快感淹没了,几乎无法呼吸。

他双手不经意地垂下,任由身子被彻底地贯穿丶撞击,腿弯曲着,所有的思绪飘散宛如一缕轻烟,耳边只剩蜘蛛低沉的嘶吼声。

蜘蛛蓦地将司齐翻了面,像狗一样匍匐在床板上,承受着後庭的冲击,速度越来越快,间隔越来越短,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身体湿黏湿黏的,蜘蛛最後重重地顶了几下,顶得司齐受不住打从心底发抖,才叹息一声倒在司齐的背上。

蜘蛛有戴套子,并没有射在司齐里头,

但司齐能感受到阴茎的喷射,正一吐一吐地淌出浊液。

蜘蛛裸臂横过司齐赤裸的肩膀,他们紧拥在一起,静静地。

也不分开。

这样的拥抱让司齐觉得很窝心。

和前男友不同,司齐的前男友完事了即刻走,平时也很少对司齐牵手丶亲吻丶甚至拥抱。司齐大学一年级时,极为腼腆丶安静,老坐在第一排抄笔记,女生来找他借笔记,没说几句话他就害羞。

长相白净的缘故,脸红格外明显。

同学知道他面皮薄,都喜欢逗他。

考前有个刚与女友分手的男同学,来找司齐,拜托他帮忙圈个重点。

圈着圈着,不知怎地聊到了性经验,司齐没法回答,一张脸又红到了耳朵。

男同学像是见到什麽稀奇物事,直对他开玩笑。

动手动脚摸着摸着就擦枪走火,假戏真做,将司齐吃乾抹净,弄得他隔天考试脑袋里乱哄哄的像塞了棉团。

男同学食髓知味,又来司齐租屋处找了几次,司齐不开门。

那家伙也厉害,直接叫了锁匠。

门一开也不管司齐愿意不愿意,狠狠地就搞了他一整晚,司齐痛苦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忍不住苦苦求饶,妥协了对方私下交往的要求。

为了省房租,男友索性搬来与司齐住,那段日子司齐想到就双膝发软。

贪求新鲜感吧,对方的性欲像是野兽一般,整天想着古怪的点子整司齐;整得司齐死去活来,才温柔地帮忙清洗丶整理房间,说几句甜言蜜语安抚。

可相处半年下来,司齐竟渐渐习惯了男友莽撞的个性,或许初次交往的对象,总会在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吧?且对方也有幽默可爱之处。

司齐本就是死心眼的人,竟不知不觉越陷越深。

司齐在系上有个好友,佑。

佑算是很坦率的一个人,对班上自我介绍时,大方地就承认自己的同志身份。司齐很佩服他,毕竟要承受众人异样目光,必须得过人坚强。

与男友交往後,司齐鼓起勇气去请教佑,同居後如何相处的问题。

起初佑吃惊到不行,「我以为你喜欢女孩子」佑瞪大双眼,不停重复这句话,十分懊悔似的;听完司齐的烦恼,佑眼神才转为凝重:「真他妈畜牲---」

佑经常将这句话挂在嘴边,对司齐的男友极度反感。

「你们不适合。」佑下了结论。

不久之後,也是佑第一个来告知司齐,他男友如何在外头拈花惹草的。

司齐望着蜘蛛平和的睡脸,呼吸很均匀,睡沉了吧。

上大学以前他压根没想过,男人间能有如此激烈的性爱。

佑曾经告诉他,性交和交往,那界线异常模糊。

有的人遇到了更合适的对象就轻易地分了,有的人迷失在与陌生人的性爱中,有的人在年少轻狂的时候恣意挥霍本钱,什麽花样都玩过以後落得一身病,有的人爱得太深太狂,伤害对方也伤害了自己。

你有时候很难搞清楚对方,所谓的「想和你交往」是真的想和你共度人生,或仅是精虫上脑想跟你来一发。

爱何其难?

被爱何其难?

要长长久久,更是难上加难。

那一段感情伤司齐伤得特深。

想到自己被当作一块破布甩开的模样,司齐就怔了过去,久久无法言语。

不晓得蜘蛛怎麽想他呢。

一个新玩具?

一个尽职的抱枕?

司齐不敢问,怕问了是自取其辱。

他已经无所谓了,尊严什麽的,早已被旧情人践踏得不值一文。

相拥入眠就当作是互相取暖罢。

司齐以为那些难堪与耻辱总会过去。

他现在还不知道手机里未读的一封简讯,

会再度拖得自己深陷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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