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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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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娇:“你是在说我像跟父母吵架跑出来的无知少女?”

“不是,你像跟父母赌一口气的无知少女,可能是父母对你说有本事别花我的钱,也可能是父母不同意你跟男朋友在一起。

你的衣着虽然朴素,而且也故意弄油、弄破,但是从你袖口露出来的棉毛衫材质,可以看出来,你不穷。

正常摆路边摊的人,谁敢定那么高的价?如果是刚刚从乡下进城的人,更是想都不敢想。

还有……”

张英山把他观察到的细节一一说出,王雪娇十分惭愧:“我给我的身份是早当家的穷人孩子,结果变成了负气出走的大小姐。”

“大概是你做的菜足够好吃,让印刷厂的人忽略了很多细节。”

王雪娇真诚地看着他:“关于这一块,你有没有一个详细的表,比如一些常见身份,从头到脚应该是什么细节?这样需要化装侦查的时候,也好上手……咦,真有啊!”

她话音还没落,张英山就抽出一份厚厚的小本子给她:“送你了。”

小本子用的纸张很薄,上面印的字体,都是手写体。

王雪娇只在小学的时候见过这个东西,这是用铁笔,在钢板上刻蜡纸的油墨印刷术。

主课老师除了要上课之外,就是刻出单元测验、随堂测验、补充讲义……再把刻好的蜡纸上油印机印刷。

没过几年,快印行业大发展,老师们才放下钢板铁笔,转投电脑的怀抱。

如今再见到蜡纸油墨印刷品,王雪娇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王雪娇当面翻了几页,想夸人,泛泛地说“谢谢”是没有前途的,得找点细节夸。

“牛逼啊!这么细!!”不用刻意找夸点,这本册子简直就是诈骗……啊不是,是换身份指南。

就连唯一不能掩饰的东西——脑子里的知识储备,都列了许多关于该行业的参考书目,基本上看完这本小册子,跑去应聘这个岗位都没有问题。

反正警察卧底要从事的工作,大多数基础工作,不会搞得特别专业。

就像王雪娇现在大肆嘲讽大市场版的假//钞,把水印人像画得像鬼一样。

要是让她去画,她连“100”都画不像。

如果她选的卧底身份是母版画师,那她提笔的那一刻,就是重进轮回投胎之时。

张英山看着她拿着小册子真心实意开心的样子,也微微扬起了嘴角。

这个小册子是他对多个行业跟踪观察好几年的结果,可以说是心血之作。

今天曾局让他办这个培训班,说要提高公安队伍的业务能力。

他恨不能将自己一身本事倾囊相授,连着忙了一星期,整理好了这本小册子,并且刻印出来。

结果,本来说有四十个人来,到的时候只有二十三个,在培训期间,又不断有人被叫走,课才上到三分之一,教室里就走光了。

他知道现

巴……

发生什么事了?!

生出千禧年之后的王雪娇,完全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每个星期二下午的电视台设备检修”,这个图,就是传说中的“彩色电视信号测试图”。

所有台都切换了一遍,王雪娇坚信是电视坏了!

她先拿出量角器,测一下电视天线的原始位置,转念一想:嗐,我都工作了!是可以合法看电视的人了!

随手把量角器扔一边,继续对电视机使劲。

天线所有的角度都试了一遍——没用。

拍打电视机顶部、侧面、背面——没用。

把所有线拔了,用橡皮把接口处的金属点擦一擦——没用。

一通忙碌下来,困意又被驱散,王雪娇现在倍儿精神,无所事事,实在难受。

她忽然想起丁老太太临走的时候,跟她说过,希望她能帮着照管照管房子。

也不知道老太太走的时候煤气阀、电闸和自来水总闸关了没有,王雪娇决定去看看。

屋子里的一切都像丁老太太还在的时候一样,地面干净到反光,灶台擦得像没用过,家具上也没有盖挡灰的布。

桌上摆着房本、电器使用说明书、购买发//票。

除了衣服被褥不见了之外,原来满满一柜的书也没了。

王雪娇知道有人爱书成痴,对自己的书特别重视,也没放在心上。

闲得无聊的手,就是很欠,明明书柜是空的,她也不由自主的想打开玻璃门。

手刚伸过去,她就发现了问题。

书柜的门是很光滑的金属扣,手指按在上面,皮肤上的油脂就会留一层淡淡的指纹。

平时不显眼,现在正是下午,太阳斜斜地照进屋,那两颗金属扣上光亮亮,完全没有指纹的痕迹。

刚才张英山跟王雪娇说化装侦查的时候,也提到过指纹、头发、灰尘、蜘蛛网这类不起眼的东西,其实有大用处。

比如在门锁上系一根头发,撬锁的人不一定注意,伸手一拉门,头发断了,这样就可以知道屋子有人进来过。

王雪娇也不确定丁老太太把书柜擦得这么干净,到底是她的卫生习惯真的如此优秀,还是有什么特殊原因。

毕竟郑月珍也很认真,对王雪娇擦台灯只擦台灯罩,不擦台灯杆的行为非常鄙视。

整个屋子看了一遍,暂时没什么要打扫的,水电气的总阀也都关了。

王雪娇转了一圈,打算离开,打开房门,吓了一跳,门口站了一个男人。

看起来有六十多岁,头顶是光的,只有耳朵附近长毛,眉毛很粗,整体气质跟《蓝精灵》里的格格巫高度相似。

那种相似的感觉,如同《哈利波特》里的格林德沃与《甄嬛传》里欣贵人。

他的衣服很旧,但很干净,手里还拎了一个皮质的男式手提包,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

对方先开口了:“你好,请问丁霄住在这里吗?”

你家不是自行车装电池了么!跑得真快啊!”

郑月珍冷笑一声:“你对我家关心真多啊,装没装电池你都知道,是不是羡慕的眼睛发绿,天天琢磨着怎么偷我家自行车,偷不着,气急败坏啦?”

另一个稍年轻一点的声音仿佛理智,实则拱火地说:“哎,年轻人嘛,一时糊涂做了错事,也是能理解的,只要她好好改造,重新做人,我们也不是不能接受她。现在又不是踏上千万只脚,让她不能翻身的时候了。”

郑月珍针锋相对:“你是刚吃了老鼠药,产生临死前的幻觉了?你家那会儿得有多少人被游过街,剃过阴阳头,才这么熟悉从定罪到原谅这套?哎哟,真是太感人了,你随地拉一滩屎,拉了一个站得近的人栽赃,你还原谅上了。”

其他人都在劝:“算啦,算啦,都是邻居,闹成这样,以后怎么相处呢……”

郑月珍寸步不让:“我可不稀罕跟这种东西相处!脏了我的眼!恶心,呸!”

王雪娇听出那个老太太是小区里热爱搬弄是非的有名长舌妇,还有那么一点被迫害妄想症,不是说这个年轻媳妇偷人,就是说那个寡妇克夫,隔着三栋楼,她还能辨认某张床摇晃的声音来自于某个老头家。

年轻一点的声音,是她的女儿,也是个拎不清的。

以前郑月珍的对外形象都是“女大学生”,“热情温柔”,今天有人骂到她女儿头上,她忍不了了,当即火力全开。

老太太不服输,指着郑月珍的鼻子:“那你说啊,你女儿不是在派出所上班嘛?我今天可去了,一整天都没看见她,不是被抓了是什么。”

王雪娇走进门:“哟,我的工作什么时候由你来指派了?你是太皇太后呐?哦,不好意思,大清亡的时候是不是忘了通知您,现在是新社会了,太皇太后也管不了派出所的工作安排。妈,我们走,跟这种玩意儿说话浪费口水,小心把她给骂爽了,以后天天求着你骂她。”

说完,看也不看老太一眼,拉着郑月珍转身走了。

周日早上,王雪娇还在床上快乐翻滚,昨天她努力了一把,终于把档案全部清理完,今天可以踏踏实实在家睡懒觉。

有人敲门,郑月珍去开了门,来者是杜志刚和市局的黄健康。

王雪娇慌乱地蹿进洗手间,把自己收拾像人了之后再出来。

“有什么事吗?”王雪娇绝望地问,“首先排除加班。”

黄健康开心地表示:“恭喜你,把正确答案排除了。”

王雪娇一脸悲伤地跟着走了,刘智勇相当贴心,派了一辆警车在楼下等着她。

以前小区里可从来没有进过警车,很多领导都在围观,见王雪娇垂头丧气地坐了进去,那天晚上跟郑月珍吵架的老太太激动万分:“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上次是没证据,把她放出来了,二进宫,就是证据确凿!”

杜志刚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她是去工作,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就是造谣诽谤,我可以依法传唤你的。”

周围的邻居们都笑起来,郑月珍又扎了一刀:“像你这一辈子上不得得台面的东西,怎么可能想象有人上班,是有单位车接车送呢。见识浅薄还爱现,难怪别人都那么说你。”

“说我什么!”老太太跳了起来。

郑月珍转身回去,耳边还回响着老太太气急败坏的声音:“说我什么啊!”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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