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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又听着他说:“本相只说一次,不想起来,那就——”
谢少陵当即一把握住他的手,瞬间被那滚烫的温度烫得心口一跳。
顾怀玉却被他冻得微蹙眉,但仍是五指一收,牵着他的手向屋里走。
谢少陵踉跄着被他牵起时,身上雪粒子落了一地,昨夜设想过千百种情形——或许会被顾相冷言讥讽,或许会得一句客套的“谢状元请起”。
却唯独没想过会被这样牵着手引进屋。
那只手比他想象的更暖,更软,清瘦薄弱、指腹却带着长年执笔的薄茧,与他掌心相贴时,竟有种奇异的妥帖。
屋子里地龙烧得极旺,四角各设炭盆,暖气扑面。
谢少陵被热气一激,衣袍上的雪水淅淅沥沥滴在地毯,淌开深色痕迹。
顾怀玉松开他的手,站在他对面,居高临下地打量一眼落水狗,“脱了。”
谢少陵愣怔,发白的脸涌上点点红晕,低声问:“脱什么?”
顾怀玉下巴一抬,不由好笑地道:“自然是脱衣裳,难不成本相会叫你脱裤子?”
谢少陵耳根子瞬间烧得通红,看他一眼又挪开目光,手指僵硬地解着玉带,外袍滑落时露出单薄的白色中衣,少年身段削瘦清朗,肩背如削竹一般挺拔。
他忽然顿住,似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脱。
顾怀玉瞧见他那副窘样,眉微挑了挑,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脱干净,别脏了本相的毯子。”
谢少陵呼吸一滞,乌黑的眼睛就这么盯着他,很听话地脱下中衣,身躯肌肉线条初显,尚带着少年未尽的稚气。
顾怀玉解开貂裘,抬手将大氅披在他肩上,指尖几下系上绑带,“说说,为何跪在门口?”
谢少陵赤条条的身躯貂裘包裹,那柔软的皮毛上还残留着顾怀玉的体温,暖意如潮水般漫过冰冷的肌肤。
更致命的是那股幽冷的香气,熟沉香混着苦艾,丝丝缕缕往鼻间钻,熏得他浑身血液都发烫。
“谢罪。”他刚一开口,就被自己暗哑的嗓音震到,当即压低声音掩饰,“为初次见面,口出狂言,向相爷谢罪。”
顾怀玉坐到锦榻,侧身倚在软枕上,大致也猜到缘由,还算谢少陵识趣,知道在和月楼说的那些混账话若真论起来,是要掉脑袋的。
他端起案几上的雕花瓷盘。盘中放着几块桂花糕,浅黄色软糯中点缀着金丝碎瓣,摆得整整齐齐。
“甜得腻人,赏你了。”
谢少陵此刻浑身热得出汗,一点都不觉得饿,正要摇头,目光却突然凝在碟中。
一块被咬过一口的桂花糕边缘,留着个精巧的齿痕,他呼吸一滞,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下。
“怎么?”顾怀玉故意将瓷盘又往前递了半寸,“谢状元在犹豫什么?”
谢少陵猛地回神,双手接过瓷盘时,指尖克制不住微微发抖,哪能舍得吃有齿痕的那一块,他拿起旁边的桂花糕,小心翼翼咬一口。
顾怀玉见他懂了,解衣推食的典故,汉高祖待韩信也不过如此。
他今日这般姿态,无论谢少陵是真心投诚还是另有所图,都该明白其中深意。
这朝堂之上,能让他顾怀玉亲手披衣、分食相待的,可没几个。
既然都解衣推食了,顾怀玉便也坦诚相待,瞧着细嚼慢咽的状元郎,“本相府中的点心比醉仙楼的茶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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