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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着厚厚一册账目呈上,账目算得清清楚楚,“相爷,这是清点的金银珠宝名录,已悉数运回并州。”
顾怀玉倚栏观鱼,随手接过账册直接翻至末页——
“合计折银二百六十七万两。”
这些东辽贵族果真如附骨之疽,几代人搜刮的民脂民膏,如今全被顾怀玉一举倒腾出来。
本就是汉家之物,如今物归原主,不过天理循环。
他指尖轻轻弹了弹账册,如今再也不为钱财发愁,反倒要思量这笔钱该怎么花。
他将账册递回给魏青涯,“青涯办事得力,要些什么赏?”
魏青涯想讨一个与某人同样的“赏”,可对上这双清透如琉璃的眼,脱口而出:“能为相爷效命已是福分,岂敢求赏?”
顾怀玉轻笑,自不会将这番客套当真:“待回京,赏你一座大宅。”
魏青涯指尖紧紧捏着账册,将纸页都捏出褶皱,却还是笑道:“相爷若真想赏我,不如为我解个惑。”
顾怀玉下颌微抬:“问。”
魏青涯定定望着他,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话:“为何……是裴靖逸?”
顾怀玉眉梢微挑,自然明白他问得是什么。
他抬手指尖轻点着下唇,当真思索起来。
魏青涯嘴角笑意再撑不住,幽幽地问:“是他最会讨相爷欢心?还是本事当真比我们都强?”
“你们?”
顾怀玉先是一怔,随即恍然。
历经数次突如其来的剖白,如今他已能从容应对这般局面。
他凝视着魏青涯,若有所思反问道:“那你们为何会是我?”
魏青涯被问得耳根子都红了,低声道:“因为相爷让我重拾为官初心,看见实现抱负的希望。”
说着他声音渐低,“于是……相爷就成了我的理想。”
顾怀玉微微叹口气,“累,做他人理想,太累。”
亭外风过竹林,沙沙声里,他终是徐徐开口:“裴靖逸很烦人,但在他跟前,我不必做顾相,不必当宰执。”
“就只是顾怀玉。”
魏青涯听得似懂非懂,眉头蹙起又舒展,正要开口——
“魏大人真是好悠闲。”
裴靖逸大步踏入亭中,方才还在大营研究兵事,回来便瞧见有人趁虚而入。
他目光在魏青涯面上扫一遍,半笑不笑地道:“魏大人脸色这般苍白,该不是心头挂念太多,虚了?”
魏青涯面色又白三分,朝顾怀玉恭敬拱手:“下官告退。”
顾怀玉微微颔首,待那青衫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外,方才抬眸斜睨裴靖逸:“裴元帅不去部署军务,倒有闲情来此?”
“自然是思念小玉大人。”裴靖逸屈指轻蹭他下颌,像在逗弄猫儿,“半日不见,便觉抓心挠肝。”
顾怀玉不置可否地轻笑,负手向前踱去:“抓的怕不是色心?”
裴靖逸抱臂跟在他身后,悠哉地道:“小玉大人当我是色鬼?”
“难道不是?”顾怀玉头也不回地反问。
“是。”裴靖逸干脆利落承认,倏地大步跨至他身前,倒行着与他相对,“小玉大人只肯赏个甜头,不肯赐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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