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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两条前腿交叉出的空隙中。
如果他没有害死医生就好了。
在过去偷听到的交谈中知道医生才有了一个小孩子的纽贝懊恼。
如果医生没有来救他就好了。
好像生活不会再变得更好。
纽贝在阴雨天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左肩的疼痛如影随形,在交管所多长时间就被折磨多久的小狗实在没有办法,一口咬在自己右前腿上。
总归是换种疼法,自娱自乐的小狗在右前腿上咬出一排牙印。
在教管所的第五年,年龄渐长的纽贝已经能够熟练处理自己左肩的疼痛,能在各种情况下努力减弱左肩带来的影响。
就是听觉下降得厉害,几乎是过去的逆转,在偶尔的时间里仿佛赏赐般能听到外界声音。
—“就他了。”
再一次被收养的时候,纽贝闲来无事索性暗暗猜测自己会因为什么原因被退回去。
可能的原因很多吧,纽贝缩着身子靠在车门上。
黑色调的门板硬硬还有点硌人,但紧贴着带来的安全感让纽贝没法拒绝。
猛地刹车后,指甲快抠破脚垫的纽贝忽然想到——“一只坐姿不好看的小狗”或许也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总归没有在意非完人的存在,随随便便的退养申请完全足矣,已经打定主意会老死在教管所的纽贝视线看向窗外。
被晃得横斜在马路上的车身重新调直,那双手插进腋下把自己抱起来的时候,纽贝蜷缩起自己的尾巴。
他勾着后腿,被对方压到胸前。
甘睿看不到的地方,纽贝终究还是趴上宋教授的肩头。但这完全是不得已,甘睿开车时刹车和起步都仿佛被一刀斩断的软木,毫无缓冲。
纽贝接连几下被晃进宋青柏怀里。
在不知第几次碰到对方肩膀后,脑后多了一只手,把他的头按下去,轻轻按在肩膀上。
冷硬的下颌线,简洁锋利的鼻梁。
琥珀色的眸子盯着眼前面无表情的人看了会儿,纽贝脖颈和躯干微微放松,趴进这位男性完人的胸膛。
热热的、起伏的,纽贝喜欢的。
忍住想蹭蹭的冲动,纽贝玩偶般被对方抱在怀中。
这是一个有些冷清的家,见过形形色色许多家装的纽贝看着整洁的家装和没有任何杂物的台面得出结论。
只有随处落下的书籍展示着这是一间有主的屋子。
是个干净的人。
纽贝低头瞥见自己身上飘落的香槟色绒毛,腰部用劲,挪动屁股盖在那几缕绒毛上。
他有点喜欢那个怀抱。
“你怎么能选只失聪的非完人。”意外好用的听力将对话尽收耳廓。
被怎么放下来就怎么坐着的纽贝低头,眼睫微颤。
“不是提前说好选非完人的条件了吗?”那位甘先生的声音听起来相当不满,边叹气边讲道。
“难道你让他打手语吗?”
面对甘姓完人的质问,收养他的宋教授始终没有回话。
或许是无话可说吧。
纽贝落在身前的前爪又往后缩两步,瘦削的肘关节怼进身体柔软的腹面。
听不见的原因导致他时常一觉不知道睡到何时,三天两头错过饭点,过于混乱的进食时间带给他腿和耳朵外的另一层痛苦。
在胸腔偏下中间的位置,有时候会疼。
对话中的声音若隐若现,仿佛落入水中变成泡沫在耳边炸开,逐渐听不清的纽贝将自己的心思收回来。
直到那位身着西装的宋教授在他身前蹲下。
纽贝没有抬头,不知道这位被友人谴责的宋教授是什么表情。
所以被抱起来的时候,纽贝两只前爪挣扎一瞬,被宋教授一手握住。
“饿吗?”他认出那位宋教授的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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