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无言(1 / 2)
夜色如墨,窗外的风声轻拂檐角,帘影微颤。喜房内烛火摇曳,烛泪缓缓坠落,似在计数今夜的每一息。
沈昭宁方才沐身而出,肩披绣梅长袄,坐於喜床一隅。发梢尚湿,几缕碎发垂落颊侧,衬得肌肤更显白透。万婶已退,屋内静得只馀火苗的轻跳。自烟市归来後,那股微颤便一直盘踞在她心头。
「傅怀瑾」那个十二年前在佛寺门前低头吃羹的少年,如今成了她名义上的夫君。记忆与现实交叠,每当与他目光相触,她总觉得呼吸慢了半拍。
外袍方挂起,身後便传来稳而缓的脚步声。
门扉推开之际,夜风挟着冷意灌入,他的气息却更沉,似海潮静静涌来。傅怀瑾仅着一袭墨色中衣,领口微敞,锁骨在烛光中若隐若现。
她下意识背过身去。
他在她身後站定,喉结微动,声音低哑而平静:「今晚,我留宿。」
话语不重,却如闷雷坠入心湖,荡起层层涟漪。她的指尖不自觉地拢紧了衣襟,却不知该如何回应,嫁已成事,她还有何立场推拒?
沉默之间,他向前一步,脚步声在喜榻旁渐近。忽有一只温热的手,自她耳际探来,将那缕尚湿的发轻轻别至耳後。
「你……一直这麽怕我吗?」语气低缓,像是怕惊了什麽易碎之物。
她唇瓣动了动,却没作声。
「不是想逼你。」他顿了顿,声线更低,「只是这些夜里,我在屏风後看你入睡,看你翻身丶蹙眉……我撑不下去了。」
话音未落,他骤然伸手,将她紧紧扣进怀里。昭宁低呼,後背已贴上他滚烫的胸膛。一只手牢牢锁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搂紧腰际,将她圈得密不透风。
「傅怀瑾,你…..」声音颤着,话还未出口,耳际已被他炙热的气息覆住。
「我忍了十二年……难道还不配靠你近一步?」
唇在她耳垂轻触,如烈酒落雪,灼得她浑身一震。她下意识挣动,却被他更深地扣住,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你曾说过……不会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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