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保育院崩坏(1 / 2)
克里斯多夫医师从草坪恍惚地往回走。
生病的妻子如果看到这条新闻会怎麽想?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没办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校医望着一些推着载满砖石与泥土的员工匆匆经过,往儿童中心一楼休息室走,他们是要去填补地窖,烟灭证据吧?但堆积的丑恶太多,就像积存太久的污垢。怎麽拼命擦拭,也没办法恢复到起初的光洁。
高年级宿舍传来枪响与惨叫,一个学生往窗外掉出,嘴角挂着一道血迹。
「爱德华教官疯了!快逃丶快逃啊!」枪声又起,接着陷入死寂。
「你们这些小畜牲!有种去告我!」爱德华教官狂暴地怒吼:「到地狱去告我!」
「救命......」少年哀嚎着打开窗户想爬防火梯逃走,却中弹摔到一楼当场毙命。
「哈哈哈哈哈!」爱德华教官笑到一半,高年级生杰格忽然冲出长廊夺枪!
爱德华教官被吓了一跳,猛地连扣板机,枪枪命中杰格身体......他没子弹了。
「约瑟!趁现在!」
杰格胸膛不停喷血,他抓住爱德华教官的手腕嘶声大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约瑟抽出弹簧刀一下子插入爱德华教官的眼窝:「去死!」
一下,然後又是一下!
他的刀子往柔软的喉咙丶眼睛丶鼻子丶胸口丶肚腹不断攻击。
爱德华教官身中数十刀,又被背後的高年级生拿哑铃猛击後脑勺。
他脑袋的骨骼凹陷丶碎裂,简直不成一个人样。
冗长的走廊倒了许多高年级生的尸体,有些脖子被扭断,
有些是中枪,爱德华教官沿路将所剩无几的十四岁生几乎杀光。
很多孩子用惊人的意志力忍到这个时刻,苦苦盼望着一线希望,那就是十五岁,离开这里,永远永远不回来,但爱德华教官粉碎了他们的梦。他们再也无法忍受。
约瑟切开了爱德华教官的胸膛,把里头的内脏搞得一团乱。
他捧起那些血,往脸上拍打,彷佛晨起洗脸。
很快地,整张脸都染上血色,剩两窝森森的眼白。
约瑟与杰格是十四岁桌的级长与副级长,一些幸免於难的高年级生拿起武器跟随约瑟,先到伙房抢了菜刀丶切肉刀丶水果刀,再冲入舍监办公室,将舍监乱刀砍死,割下生殖器,塞入舍监尸体张大的嘴里,并挖出眼睛。
头脸涂满血迹,他们变成了保育院流窜的恐怖份子,眼神凶残,专门猎杀大人。
从前保育院员工将他们当作猎物,现在猎物生了利齿,即将反扑!
很快地,克里斯多夫医师也被找上了,
他疲惫地望着眼前目露凶光的孩子们。
「一直以来,真的很对不起。」他说着就流下眼泪。
不是为自己即将面对的恐怖,而是为这些孩子们伤心。
克里斯多夫取下了眼镜,起身,朝他们展开双臂。
校医的影子形成一个十字架的阴影,像是要拥抱孩子们一样。
无数刀刃插入他的身体,克里斯多夫几乎是当场断气。
贝克教官离开《Haut de la Garenne》似乎是早能预料的事情。
从他领养雅各後,家里就事故频传。
短短两年间,先是贝克住在安养院的母亲从楼梯跌下,
摔断了颈子,接着是父亲乘凉时受到毒蛇攻击,
因为无人发现而毒发毙命。
贝克不孕症的妻子蜜拉总是疑神疑鬼,她信誓旦旦地说家里遭诅咒了,闹着要离婚,她说她要带着雅各回伦敦住,贝克教官不肯,在激烈争执後贝克拿出橱柜的猎枪,抵着蜜拉额头,他说:「妳这天杀的婊子可以滚,雅各必须留下。」
「雅各是我的小天使!」
蜜拉歇斯底里呐喊:「去附近的Gorey教堂告解吧!你这个酗酒的暴力狂!难道我还会让雅各留下来受苦吗?这个家已经够糟了!」
「妳跟他搞上了吧!」
贝克太阳穴附近的青筋爆起:「说实话,妳吸了他老二吧!」
蜜拉发出一声高分贝的愤怒尖叫,一下子扑上去用皮包猛打贝克的头:「我爱他!我比你爱他一百倍,一千倍!世上哪有给未成年孩子抽大麻菸丶喝烈酒的父亲?雅各对我多贴心!他说他感谢妈咪对他的爱!他是全世界最体贴丶最温柔的好孩子!」
「你以为雅各稀罕妳的爱?祇要他勾勾手指,他能让全《Haut de la Garenne》的员工,无论老小,都跪下来舔他的鞋底,对他如痴如狂!你的小天使有个被操烂的屁股!」贝克一拳揍向蜜拉,打掉了她的侧门牙与犬齿,鲜血簌簌地洒在地毯上。
「贝克!你这遭天谴的混帐!你竟敢那样说你的孩子!你竟敢!」
蜜拉像疯子一样,浑然不觉痛楚,她冲上去要跟贝克拼命,她的指甲在贝克脸上画出无数血痕:「去你的!贝克!你会下地狱!地狱的火会烧断你每一个骨头!我诅咒你!诅咒你!」
「哦没错,我干过他!我操过妳漂亮的宝贝儿子!妳以为我为什麽要领养他?是帮妳买菜提东西,涂脚指头的指甲油,还是陪妳逛百货公司,上美发沙龙?哈!」
贝克越说越大声,一下子把蜜拉推倒在地上:「我才是爱他的那一个!他要的东西,我从来没有少给!轮得到妳养他?我父母意外过世的保险金,全存在他名下!妳能给他什麽?妳付得起大学学费吗?妳没嫁给我之前不过是咖啡厅端盘子的女侍!」
「我会是个好妈妈!」
蜜拉哭花了脸上的妆:「雅各需要真正的母爱来关怀他!」
水晶花瓶落下来破成了碎块,厨房瓷盘一片一片摔毁,他们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尖叫以及怒吼此起彼落,引得邻居与路人伫足,害怕地从对面草坪观望。
从头到尾雅各都坐在客厅的火炉前,悠闲地点起一根菸卷,对争执充耳不闻。
茶几上的电话已经拨通了警局,
雅各呻吟了一句:爸爸拿着枪指着我妈妈......
就放在沙发的垫子上,十分钟後,贝克已经被几个警察扑倒,压在地毯上。
雅各在到案说明的过程中,除了指控养父母对他性侵,还指控保育院全体员工,都参与了学生的虐待与性侵行为。他提出详细的验伤单,以及过去几年在保育院,遭受虐待的纪录。每一场性侵的发生时间与地点,有哪些人员参与加害与胁迫,他都仔细的纪录在平时翻阅的冷门哲学书籍里。
为避免案件被压下来,雅各向各大媒体都寄了一份详细的备份资料与受害声明。同时也在律师陪同下,提交了当初参与保育院改建工程的建筑工的口供。
他们在地下室里发现大量手铐丶脚镣丶藤鞭等多种刑具。调查之後,警方震惊地发现,保育院学生的确遭到了惨无人道的虐待。
离开《Haut de la Garenne》两年间,雅各曾到监狱探望父母,说明一切,在父母朋友的帮助下,他开始寻找所有还幸存的毕业生,并说服他们出来作证。
他找到了约一百六十多名受害者进行游说。没有勇气出庭面对过去阴影的,雅各请他们以书面撰写当初遭受到的虐待,并录音作证。
愿意主动向警方指控的,就集体到案说明,讲述他们在儿童中心地窖遭遇的虐待。
新闻不但跃上国际版面,BBC及现代快报报导更指出了---
『许多人都愤怒地称:那里简直就是一个娈童癖的天堂!他们告诉警方自己被带到了一个黑暗的地方,然後被锁起来,在极度的惊恐之下,被喝得醉醺醺的工作人员注射药物丶毒打,甚至遭到强暴。由於受害儿童讲述的经历惊人地一致,警方便带着一条优秀的高级警犬艾迪,前往儿童中心展开突袭行动,试图寻找更多的酷刑工具。据警方内幕人士称,当他们进入儿童中心一楼一个看似普通休息室的时候,艾迪立即开始不停狂吠。让警方目瞪口呆的是,当警官们设法翻开该房间地板--发现下面有一个头骨和其他人体残骸!休息室的地板,下面有两个秘密地窖。但入口已经被石块和泥土填满,无法进入。警方只好继续将地窖上方的地板砸开一个大洞,进入其中。这两个地窖全都是十二平方英尺大丶七英尺高。刚一进入地窖,艾迪就突然产生了「极端强烈的反应」,凶猛地不停狂吠,显然对地窖中的一个浴缸十分感兴趣!警犬的异常反应立即引起调查人员的重视。因为这个浴缸和许多受害者的陈述,完全吻合。一些受害儿童在讲述被虐经过时,也曾多次提到了这个浴缸--种种迹象显示,这两个地窖就是曾用来折磨儿童的死亡地牢!负责案件调查的警方主管格拉姆 ·哈帕表示:「我无法形容那里有多麽阴森可怕,那些填塞地窖的砖块显得很可疑,地牢中很可能藏有更多受害者尸体。」从发现尸体起,案件性质就转向了谋杀。』
警方发言人说,他们已经和可能的受害者,或者证人取得了联系,此外也确认了七十多名身心极度受创需要特殊照顾的院生,和至少二十名重要的嫌疑犯,约有十几名嫌疑犯已在学生攻击下身亡。
这个案件震惊了全国,媒体指称:这可能是迄今最严重丶受害者最多的虐童丑闻。
「《Haut de la Garenne》玩完了。」判决大获全胜後,雅各对镜头露出一抹浅笑。
和他当初被放出保育院的胜利微笑一样,他用致命的美丽征服了媒体。
整齐洁白的牙齿一颗颗露出,他灼灼地直视镜头:「我说过我会回来的。」
当初参与迫害的工作人员,几乎都进了监狱。
少数逃走的职员成了全国通缉犯,陆陆续续传出在街头发生意外,或遭到不明人士攻击的死讯。
「很遗憾他们失去坐牢赎罪的机会。」雅各接受电视节目专访时,表达了遗憾:「上帝往往自有安排。」雅各这句话获得全场观众热烈掌声,与飙破纪录的收视率。
大家似乎都遗忘了雅各有个出售散装可卡因,获利百万英镑被抓的毒贩父亲,以及身兼会计师与模特儿两职,熟知金融手段,帮忙父亲作帐洗钱的母亲。贝克教官与雅各的毒贩父亲关在同一所监狱,不到一个星期,就传出贝克在浴室,被折断磨尖的牙刷刺成重伤的消息,他的舌头被切断,每一颗牙齿都打落了。狱方询问在场所有的犯人,却一无所获。
讽刺的是,雅各打官司的资金来源,是贝克父母意外身亡的巨额保险金。
这恐怕是贝克教官当初领养他时,始料未及的。
距离《Haut de la Garenne》最近的Gorey教堂,被这件惊动全国的虐童案震惊了。里头的神职人员送上哀悼的花束,在怪手开挖保育院,寻找更多受害者尸体的时候,尽力帮助保育院倒闭後,茫然无措的学生。
个人资料显示安东是从小受洗的虔诚教徒,教会里的奥斯汀神父找他聊了一会,觉得相当喜欢他,便问他要不要到教会来学习?他愿意送安东到修道院修习神学,从修生开始一路念到大学,成为修士。如果通过考核,还可晋升为神父。接受派任至堂区,主持各种礼仪,当然也可以选择不当神父,终身维持修士身分,在各种仪式中担任辅佐,并在教会帮忙处理行政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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