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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惨状前,在彼列推他去晒太阳时,他找医护人员要来留影机,留下了这唯一一张合照。
彼列给他收拾遗物的时候没找到,原来竟是藏在了日记里……
彼列感觉自己被照片里灿烂的阳光晃到眼,视线都开始模糊了。
他攥紧照片,将其妥帖地夹回回到手中的日记本里,随后嚷嚷着在这里待久了不自在,东西已经拿到,就要带这几个半夜乱跑探寻别人秘密家伙离开。
走出一段路后,男孩驻足回望快被风沙掩埋的建筑轮廓。
“直到最后……这「医院」已经没有活着的患者了。”
彼列主动说起当初的事,就像卸下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我也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当初发生的一切,仿佛都还历历在目。
多托雷戏谑的话语:“那么现在,你要为了阻止我的行为,而‘杀’了/我/吗?”
和他被愤怒点燃的怒骂:“多托雷,我要像你切片自己一样,将你狠狠撕碎!”
还有那个,恢复记忆后无比陌生的人。
他静默地站在一旁,注视着他的无能狂怒,最后出言提醒*自己*:“该走了。”
眼见二人就要离开,彼列情急之下操控其中一人,使其停住脚步,这是他之前以为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做的事。
已恢复行动能力的少年,回头坦然直面他的不解、怨怼、与怒火。
“就像我之前说的,将提取的全部记忆归档后,无论按照自我认知,还是各学派的哲学说法,我都不是你认识的人。”
“当然。”
“你随时可以选择来抹除*我*。”
彼列咬紧牙关,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这种脆弱的话语被咽下。
他解除操控,瞪着盛满澄澈愤怒的蓝瞳,“好!”
是的。
直到不久之前,那个切片仍以“藏品”的状态存在于世。
不知道博士做了什么,他变得和其他藏品很不一样,保留、或者说恢复了完整的自我意识。
就好像他之前认识的那个,会给他讲故事,哄他睡觉,把涂鸦画到绷带上也不会生气的少年,只是他在沙漠里做的一个梦。
醒来之后,他发现面前没有雨林,只剩下叫人口干舌燥的黄土。
至于之后,彼列不去主动联系,对方也没有再来找过他。
他以为还有很多时间。
他会长大,等比那个不会再长高的家伙更高大后,他就站到他的面前,堂堂正正地决一胜负,做一场了结。
却没想到,居然会是那样潦草的结局,做他们之间的最后注脚。
彼列很平静,不像一向咋咋呼呼的他。
多托雷这么轻易,就杀死了他的其他所有切片,那时候彼列也感受到了,那个特殊的藏品同他失去了连接。
旅行者温柔地看着男孩,问:
-【他叫什么名字?】
那个早在恢复记忆时,就已经彻底死在过去的友人。
彼列瞳孔微颤,把头埋的很低。
“阿赞。”
太久没这样称呼,亲昵的音节被他有些不自然地念出来。
一直以来压在心底的,不肯承认,乃至故意耍脾气模糊了的名字,在第二遍重复时便重新顺畅起来。
他吸吸鼻子,抬头释然地说:“我一直叫他阿赞!”
他无法原谅多托雷对他的欺骗,将过去的自己当猴耍……
但那些相处的过往做不得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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