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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个月官营酒坊不要钱不就是因为咱们又打赢了匈奴人呢!”
“哎呀,解气!”
“唉,快走,他弟弟在东市那撒钱呢。一条东市都不要钱,还有人唱大戏呢。”
这一句话一出,本来看热闹的长安人都往东市走。
刘彻就跟卫青道,“阿言才是大手笔呢,他说晚上还要放天灯呢。”
卫青就笑。
“阿言是高兴。”
霍去病听着长安人的议论声,不自觉的勾起唇角。
“姨父,舅舅,我想去找阿言。”
刘彻挥了挥手,让他去。
刘据在后面举手,“去病兄长,我!我!我!”
霍去病一呼哨,他身后的少年们蠢蠢欲动,赵破奴呲着个大牙抱着刘据跟着他跑。
元朔六年的夏风都带着甜。
十二架水车在东市渠中转动,混着蔷薇露的渠水泼向人群,暑气蒸腾起满街甜香,每架水车的木制扇叶间不断迸出用彩纸裹着的蜜丸,孩童们尖叫着扑抢。
人群中丹放他们分发铜钱,这些特制的"吉钱"方孔处嵌着碎玉。
玉面乌发,坐在戏楼最高处的少年喜气洋洋,怀里抱着个批把①,手拿玉拨片。
霍将军传,早就写好了,就等今日。
“同喜,不值钱,拿着,讨个彩头。”他笑得灿烂,向每个长安人招手,“以后生子类我阿兄。”
长安百姓就跟着他一起笑。
阳光正好,漫天的金箔散落,戏台上正甩出七丈红绸。那茜素红的绸缎掠过酒坊旗亭,惊起满檐铜铃乱响。戏台上的伶人们身披改造过的匈奴皮甲,与银甲少年对上。
“闻得边关胡匈祸起,霍郎年少请长鞭,
跨赤兔,负红缨,向边关驱仇虏。
厌绮罗,弃金銮,不羡那梦中温柔乡,一心要杀敌靖长安。”
大鼓奏起,霍彦亲操批把,为霍去病谱的骠骑冲锋曲开调。
“来贺!”
热闹,沸腾,明亮,欢乐。
这是霍去病梦寐以求的归长安日。
这是他的。
霍去病止住脚步,刘据蹦跳着为他拿了一颗掺了水果汁的蜜糖,然后就冲霍彦喊。
“阿言兄长!阿言兄长!去病兄长在这里!”
可惜他的声音太小,被喧闹的人声掩盖住,把这小孩气得直蹦就要再喊。
霍去病口中含着糖,把刘据驮起来,自己往人群前头冲,趁乱钻进了戏楼,“走吧,见阿言去。”
刘据都看呆了,但他还没问出声,就看见霍去病跟只豹子似的,搭个彩绸,就跳到了霍彦身边。
霍彦笑得开心,按着批把的手指纷飞。霍彦的琵琶弦在指尖炸开最后一个高音时,霍去病恰好落在他身侧。少年将军战袍上的尘土气混着东市的蔷薇露,惊得琵琶弦微微震颤。刘据趴在他肩头,小手里还攥着半块沾着口水的蜜糖。
“糖好吃吗?”
霍彦放下批把,又拆了一块糖给霍去病,拉着他们下去自己的包间,就亲自给霍去病上菜。
这不过巳时,霍去病和刘据根本不饿,但在霍彦的注视下,还是慢吞吞的吃。
霍彦一看霍去病,就忍不住抽了抽鼻子,絮叨得不停。
“咋瘦成这样了,我让人带的糖,还有肉饼,都没吃上吗?”
“这战场太苦了,饿成这样,这眼边怎么还有疤,快,让我看看。”
霍去病就笑,他边吃饭边克制不住的笑出声,小虎牙亮闪闪的。他默不作声将自己怀中给霍彦带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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