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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霍彦那位掌控欲极强的“母上大人”,终于按捺不住了。
刘彻好像一只比格,他一听闻,他大儿宁愿下地,都不愿来跟他说说话,服服软,气不打一处来。
“近四个月了!他就不理朕一点儿?!宁愿在泥地里打滚也不肯来跟朕说句话?!”
派来宣他即刻入宫的冯内监,看着霍彦一身泥点、裤腿卷到膝盖的模样,脸都快皱成了苦瓜,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同情眼神。
一想到一会儿又要吵架,霍彦无力又颓丧。
任谁跟刘彻吵架,都会有无力感的。
他磨磨蹭蹭不想换衣裳,甚至想直接跳进旁边的水渠里泡着躲清静。冯内监一个劲地使眼色给自家侄儿冯昌,冯昌却装作专心研究水车结构,头都不敢抬。
霍彦给自己暗暗打了打气,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冯内监上了马车。临走前,他还不忘对着赵过和冯昌的方向,无声地做了几个口型,
找我舅舅!
找我阿兄!
救命!
HELP!
天边晚霞已起,天空都被染上粉意。
未央宫巍峨的宫阙轮廓在余晖下依旧是金碧辉煌,如同蛰伏的巨兽。玄甲羽林郎执戟而立,神情肃穆,这一幕庄严肃穆,让霍彦恍惚间想起了曾看过的纪录片。
霍彦身着玄端朝服,深衣广袖,步履沉稳地踏上通往宣室殿的白玉阶。他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投在冰冷光滑的石阶上。
一步,一步。
殿内,蟠龙金柱支撑着高阔的穹顶,巨大的铜漏滴答作响,一股沉水香混合着墨与竹的独特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汉武帝刘彻高踞御座之上,翻看奏书,他没束冠,只扣个了铜环,低头落下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神情,只余下紧抿的唇线和下颌绷紧的线条。
四周侍从无一人敢说话。
他就是在等霍彦。
霍彦趋步上前,一丝不苟地行了大礼,宽大的袖袍拂过光洁的金砖地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他脊梁挺得笔直,声音清朗平稳:“臣霍彦,叩见陛下。”
“嗯。”刘彻鼻腔里哼出一个单音,听不出喜怒。他并未让霍彦起身,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御案,发出清脆的叩击声,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刺耳。目光落在霍彦低垂的头顶,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你今日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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