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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外山新有一头浅色的卷毛,肤色很白,眼窝略深,其实是有点外国人的长相,后来他才知道,外山新的母亲的确是个外国人,生下外山新不久,就和他的父亲因车祸去世了。
外山新喜欢笑。
清泉叶一直说他和外山新的关系就像是五条悟和夏油杰,五条悟不信。
或许是因为清泉叶一点都不‘五条悟’也来不及‘五条悟’。
但在清泉叶心中,外山新真的和夏油杰有点像。
蔫坏,有种莫名的责任感和不知道来自什么地方的决心,但偏偏又是个很温柔的人,清泉叶一装可怜,少年外山新就马上手足无措,生怕真把他伤到了。
很淘气。
带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他,不知道从哪捡的,好的坏的全都有,甚至还有烟有酒有赌场筹码。对规则只尊重一半,他生日的时候,直接逃课千里迢迢过来找他,害得外山老师担心半天,然后发现外山新就在清泉叶的房间里。
这么看,似乎是个坏小子。
但他却又很认真。
对待家族课程很认真,对清泉家课程很认真,认真的训练体术,认真的训练术式。清泉叶和他说的话,他都认真记了下来,甚至写了清泉叶语录。清泉叶带他去的地方,他从不冒犯,乖巧跟着,只说“这是值得尊敬的事”。
坐在丛林中倒下的枯木上,两个人看太阳从树林的缝隙中落下,清泉叶侧过头,看到少年琥珀色的眼瞳被黄昏的暖红染色,他瞻仰着这个世界,如同信仰神明。
然后少年看向他,那信仰的对象就变成了他,似乎察觉到他的呆滞,唇红齿白的少年勾唇,眯起眼笑起来。
“叶,你在想什么?”
“在想如果我术式用的更好一点,就能带你飞到更高的地方,看到森林上的夕阳。”清泉叶说。
“可就算你术式一般,也可以看到森林上空的夕阳。”
少年站起身,拍打自己的肩膀:
“来,我们爬树,小心,别掉下来,掉下来也没关系,我在后面接着呢。”
青年的外山新,和少年时有了很大的不同,不同到他有点生气。
形削骨瘦,卷发干枯失去光泽,面部被折磨的失去血色,眼神阴郁而沉重,像是信仰崩塌后的灰烬。
只有看向他的目光,微微跳跃着一点火苗,和以前一样。
但清泉叶一见他这幅样子就生气。
这哪里还是外山新?
他生气外山新把他的东西带出去,他生气外山新自作主张,他更生气外山新把自己磋磨成这个样子。
小心翼翼,畏畏缩缩。
不如和他一起死在那片大火里。
简单的开导完全没用,外山新像是被殴打的小动物,已经养成了自虐的习惯,过去已经缠成死结,狰狞扭曲成一团,根本就是无解。
他很无力。
他尽量纵容,尽量包容,但他还是无力。
他只能威逼、恐吓、压迫,让外山新从那片血色里走出去。
如果走不出去,那就死掉。
总比活着受罪好,他不介意导致这一切的是他自己。
……
现在外山新已经四十岁了。
他的年龄,是清泉叶身体年龄的二倍。
曾经并肩坐着的友人,已经分割在了时间的两边。
脸色终于好看了些,但还是苍白。
卷发散在耳后,无框镜片后,略深的眼窝下微微发青。
气势也变了,变得厚重稳妥。
但眼神没变,那种被虐待的小动物的眼神,本能偏移的目光,仿佛心虚似的低下的头。
一看见他这样,本来就没剩多少气愤的清泉叶,一点都气不起来。
他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好笑。
多大的人了,怕他一个小孩子。
“……怎么不说话?”
清泉叶似笑非笑:
“我的未婚夫?怎么,等我呢?”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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