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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忘了。
他眼眶泛红,脸也似染了绯意,被明心扶着起身,只觉她柔软的手揽着他的。
明心见他手又伤了,不免责备,“你瞧瞧你。”
他早已经满身的疤痕了,明心最不想沉清叶再受伤,话音不免责怪着他,视线一转,才注意到桌上,竟放着满当当的木雕。
方才进来,她都没有注意。
“这是——?”
沉清叶才回过神来,忙下意识到明心的眼前,挡住她视线,明心却蹙眉起身,“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还做起木雕了?”
木雕是最容易要人受伤的东西。
明心对木雕唯一的了解,便是从郑孝妃身上,沈玉玹的生母郑孝妃貌若海棠,又生了双极为灵巧的手,在明心幼时,她时常给明心亲手做衣裳,有一年明心生辰收到的礼物,便是她亲手做的兔子木雕。
那时,郑孝妃已然是宫内颇得盛宠的皇妃,她为这木雕不知下了多少心思,明心到现在还记得,那兔子木雕上头嵌了两颗红色的琉璃石做眼,嘴巴,耳朵,都是郑孝妃亲手给她刻的。
这样用心的礼物,谢柔惠却觉得是没用的小玩意儿,哪怕日常里,郑孝妃所赠的贵重贺礼也总流水一般送到明家,可她看不上,在劝明心南下时,便将有关于郑孝妃的一切物品都提前处理了。
包括那个精心制作的兔子木雕。
明心生于贵姓世家,所受贵重礼物繁多,唯独记忆深刻,念念不忘的,皆出自爱她怜她,亦有慈悲之心的郑孝妃之手,那个亲手所制的兔子木雕太可惜,她一直难忘。
却没想到。
明心呆呆望着手中方才捡起来的兔子木雕,才看清了,沉清叶桌上散落着的,也全都是兔子木雕。
与幼时,郑孝妃给她亲手刻的木雕,如出一辙。
“这是......”
她拿着这熟悉的木雕,话音都哑在喉咙里,蓦然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情浮荡在心头,这木雕与幼时郑孝妃给她雕的那只近乎一模一样,明心呆呆看着,指尖摸上兔子木雕空洞,未镶嵌红琉璃石的眼睛。
“抱歉,贵女。”少年冷白的指尖还攥着她的衣摆不放,他受伤的手藏在一侧,瞥开了视线。
沉清叶确实没想到明心会在这时候回来。
且,若是她回来,定也会先回卧房换衣,白天他做了大不敬之事,沉清叶只以为,自己定是被明心厌恶了。
可他不愿再似从前,只欲死般等她给他一个死讯。
那般,只会更惹她烦厌。
哪怕他依旧只想静静的寻一个地方求死,可与他而言,比死更可怕的是被她更为厌烦,这一整日,沉清叶做完了他每日需做的所有活计,洒扫,药房,账房,最后还去伙房帮衬做晚饭,不知贵女会不会回来,只给她多做了一道甜食,做完一切,还有时间他便做木雕。
他想一直做木雕。
做木雕时,能够什么都不用想,只满心想着,会不会像,贵女会不会喜欢。
“这木雕是怎么回事?”明心唇瓣都发抖。
沉清叶抿了下唇,他面色略有泛红,忍不住身子挡到桌前,不想她看到桌上那些失败品。
“回贵女的话,是奴多事,奴想送贵女礼物,问了好些人,只贴身伺候贵女的宋嬷嬷告知奴,贵女幼时甚为珍惜一兔子木雕。”
沉清叶到底是在最苦难的环境中待过的人,虽明心送他什么,他都喜欢,可他送明心的,却只想送些贵重的,难得的。
在他的认知里,贵重的,便是好的。
这兔子木雕,他不知她会不会喜欢,可听她珍惜,他便雕。
可到底害怕拿不出手,他自己做的东西,便总害怕是东施效颦,或是粗糙难看,沉清叶总是不大自信,“奴要宋嬷嬷画了许多张兔子木雕的画像,可宋嬷嬷大抵是不擅长画像,每张画的都不一样,所以奴刻好一个,便拿着去要宋嬷嬷瞧瞧像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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