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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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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们爷图个清静罢了。好放行没有?天晚了无处落脚——拿你个贼弟子孩儿是问。”

县兵把留有黑黢黢指纹的文书还回去,打量这位貌近神仙的小少爷,“好了好了!小官人恕罪,我、呃见官人长得怪好看的,心里实在是爱。您往前走,转过桥,就是县里的官驿。”

……

保康县有驿丞一人,驿吏一人,每月俸禄不过八斗粮。

因此,所谓最好的天字号房只是能住人。

傅润坚持在此歇一晚,见两暗卫忧心忡忡,笑道:“方才没听驿丞说么,在福建有花园的富商都住得;再者孤又不是没住过比这里更脏的屋子。孤缓缓神。自古行役最艰辛,是矣。”

天字号房在三楼,临街,推窗可见对面红幡翠绸的酒店和挂着零星猪肉的肉铺。

有几个戴狗皮帽、腰配长刀的衙差贼眉鼠眼地聚在一起抹骨牌,为首的有所察觉,抬头恶狠狠瞪了一眼傅润,指指腰上的刀,手在脖子处比划两下,见傅润不为所动,嘿了一声。

傅润挑眉,凤眸微眯,“他这是什么意思。”

高文鸢正拿着棉布为傅润擦拭床板和桌椅,没听明白,理所当然看向双手抱臂的晋毅。

晋毅抬了抬眼皮,收回视线哑声道:“殿下,俺去教训教训他们。瞎了他妈妈的狗眼了!”

“——阿晋。”傅润没拦住,胃里泛起一阵恶心,懒得再管束,坐下气定神闲地倒茶喝。

县太爷手下的衙差们光着屁股倒插在猪圈旁的粪坑里,是今年开春头一件怪事。

第二件么。

夜里有一户人家走了水,火光冲天,因屋舍间有小河或池塘彼此隔断,轻易不会烧到旁家,周围的百姓都收拾了金银细软携家带口跑到对面桥头围观,亦有带水桶扑救的。

这或许是水乡独有的“好处”罢。

驿丞年迈,睡得鼾声震天,被小吏推醒后,迷迷糊糊披了件棉袍挑灯上楼招呼各房的房客。

“欸好,接着睡罢!不碍事,烧不到我们这。”驿丞直起腰,再往三楼走,先到天字号房——

他张了张口,愣是没舍得说话。

靠坐在窗边望月的青年面容明昳,眸色清澈而冷淡,霜色月魄幽幽勾勒唇瓣饱满的弧度。

听见推门的动静,青年没有动,骨节分明的右手握着一支细毫竹笔,想想俯身在几张澄黄的纸上改了两字。

如遗世的神灵,意外落入红尘,仍旧冷峻孤寂,只沉浸在他自己的梦里。

“噢……小官人在做文章……老汉打搅了。外头、外头有火,却不要紧,官人放心罢。”

驿丞不知怎么的,心生敬畏惧怕之情,悄悄阖上门,背靠墙面猛拍心口顺气。

娘的,活了五十五岁,竟怕一个养尊处优晚饭只肯吃碧粳米的娃娃!

驿丞握紧灯笼的竹把手,步履蹒跚地走到旁边的地字号房,刚想说话,想起这间住着的俊俏公子前日就吩咐过他“有事无事少打搅”,那冷冰冰带煞的态度,比天字房那个还怪。

真不晓得是什么样的人家养出来的奇葩。

娶妻没有呢——必然没有,否则岂会在此淹留多日,只是找一株什么草入药。

“八百年不见好客,一来就来两个神仙。嘿,俗话讲好事成双,可惜也不见老汉多得些赏钱。

“好小吏,你在这里替你爷爷看门子,不要再留人住店,我去外头瞧瞧火势来也呵……”

翌日。

傅润坐在床边等高文鸢为他穿靴,精神大有好转,“昨夜的火怎么样了?”

高文鸢蹲在地上和晋毅对视一眼,迟疑道:“烧塌了房子,好像还死了两个人。”

“死人了?”傅润抬眸,“一整夜吵闹,邻人竟不曾救火么?那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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