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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妓怀抱琵琶轻弹浅唱,一双杏眼含情脉脉,几次抬眸,却只与太监王长全四目对视。
傅润躺在松榻上小憩,听见曲子终了,低吟转醒,手扶云母环屏慢悠悠坐起来。
午后江德茂等人在此商议杭州府的事,宫娥手笨、误洒了一地黄酒,现还有一股清涩的香气。
他瞥见窗外青灰色的衣角,眼睛一亮,旋即收敛笑意,“都下去。”
赵彗之也不进屋,等傅润过来,推窗俯身靠近他,将三哥交代的复述一遍,“傅瑛跑了——”
傅润睡眼惺忪,好像压根没有听,哑声打断道:“嗯,孤知道。”
他是皇帝,管着偌大的天下,所谓兼听则明,自有多种渠道及时获取消息,反复求证。
他年岁渐长,心思谨慎,唯一的疏忽大概就是被赵坼耍得团团转,和小哑巴赵彗之拜了天地。
赵彗之闻见傅润衣衫上的酒气,再看美人泛红的两颊与湿漉漉的朱唇,有些不知如何接话。
要替兄长解释么?会不会反而增加他们之间的猜忌嫌隙?
还是先问他怎么又吃酒、不要命了?
傅润睡得脸热,踮脚将重新站直的少年抱住,仰面轻笑道:“你怎么不说话。”
“……陛下要处置赵彰之么?”
“我处置他?你的好三哥追得紧,傅瑛不得不女装出逃——哈哈,这真是孤今年听到的最有趣的笑话了。古往今来,可曾有哪个皇帝像太子这样猥琐?他就是活着,也不过一个无所依仗、无人追随的阴沟老鼠,再说——待我收拾了南行台,抓人轻而易举。”
赵彗之:“是,自会有人替陛下寻傅瑛。至于李相,此刻急着保李轩昂,有心无力。”
傅润揉按眉心,今夜他不想谈政事,含糊应了,“你等着,我换身衣裳,陪我出去走走。”
他之前在金匮耍无赖,借着帮赵彗之纾解稀里糊涂揭过了他们年少时的往事和承诺;这几日忙于稳定江浙局面,加上听闻元勉出手毒杀了罗住春等事,心乱如麻,个人私事一再忽略。
四月下旬将回京,到了京都想必又是一阵热闹,再不开口,也许没有比今夜更好的机会了。
尽管他尚不清楚要说什么。
*
苏州平江河畔。
傅润换了一身月白色三君子银云纹外衫,见赵彗之与自己始终保持三步远,不高兴,手握玻璃灯盏的竹竿拱他的背,“你过来些。总走在我前面,你又不是真侍卫,装什么威风。”
赵彗之不设防,踉跄两步,转身接住灯盏,站定了俯视傅润的脸。
傅润下意识移开视线,喉咙有点发痒,听见少年低声问:“不是侍卫,那是什么?”
“皇后。”傅润觉得河边的沙土过于松软、好不真实,声音飘忽:“你屡次救我,孤不废后了。”
赵彗之盯着傅润额前的发丝,半天才放过他,以拳捂唇闷声道:
“陛下这是以身相许?”
傅润没有听出话中笑意,心里沉甸甸的又酸又胀,慌忙补救:“孤曾答应封你做大将军,此事……不能作数,但你若不负我,我留你做人质,换取你父兄为我傅氏卖命。嗯。是这样。”
偏偏赵彗之也难得发了呆性,一样地会错意,神色黯淡,冷声说好,又问:
“陛下要选妃么?你即位四年,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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