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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棣丝毫没有想要扶他的念头,或者说是根本不想看他,他心中不知怎么升起了一股极其嫌恶的烦闷感,只觉得那孩子的哭声像把刀子,一下一下的往他心里最深的地方戳去,搅的他骨血翻涌,痛意卡在心间无法言说。

是妒忌吗?

妒忌一个三岁的孩子,妒忌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亲弟?他觉得自己不齿且卑劣。可是心中又有一个声音在叫嚣。

凭什么,凭什么呢?

他在深门相府中长到七岁,开口学会的第一句话是儿知道了。他只会说那一句话。课业来了、字帖来了、板子来了、训诫来了,他只用说那一句话就够了,说旁的,用不上,也没人听。

他也曾馋着,将手指塞在口中,央求着好多新鲜事物。他那时特别爱说一句话。

我想……

但是两个字刚出来,便被正源先生打断了。他打他的手板,不准说想,冠绝世人的君子岂能只知白日做梦,想的东西再好终究是害处,徒生贪欲妄念。他被打,也不敢去向父亲告状,事实上他不太知道自己父亲长什么模样。总觉得要是告了状,得到的肯定是巴掌而非甜枣。

长此以往,便改了口,再不说我想了。哪怕想的东西很简单,他想见一见母亲,想要去外面和同龄的孩子一起笑一笑。

这些他儿时拼命想要获得而得不到的东西,这个孩子却能如此轻易的揽获。如何甘心……

可他再厌憎也只到这个地步,再不能往下延伸了。他恨不了,恨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况且那孩子本无错。

李棣从不信命,可于此事上,于他心中这陈年的伤痛上,他只能告诉自己,是天命如此。

那个孩子只是比他幸运而已,因他早生他十多年,便将他生在王侯家的难处一并担了,或许,这便是哥哥。

可他一点也不想当哥哥,他心里的哥哥,不是自己这副模样。哥哥是个素衣长衫的少年,不怎么笑,会写字画画、也会劈柴,更会做天下顶好看却也顶难吃的饭菜。

所以他不会是谁的兄长。

在乳母以及一众婢女慌乱的脚步声中,李棣认镫上马,勒紧缰绳,头也不回的远去了。

第17章 朱狂

李棣骑着马,却不想,在长街上撞见了谢曜。

彼时谢曜正气急败坏的四处环视,待见到李棣骑着马朝他这个方向行来之时,顿时又生出了底气,指着对面一个白衫贵公子呛了起来。

李棣下马,这处离他所租住的德兴坊极近。德兴坊在郦安算是逆旅邸店一般的存在,里面住的多是一些进京赶考的文人、或是来京寻个营生的幕僚谋士,因为离城门处近所以地价低廉。

李棣见谢曜跟一群人杠上了,自知他应当又犯了“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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