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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

洇在天价的布料上,慢慢晕开来,毛刺似般不圆润的边角,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第99章 囚牢

皇帝间或一轮地转着眼珠, 像是觉察到了身边坐着这么一个人。他想要出声,可是嘴唇焦渴起皮, 嗫喏了半晌也没能发出一个清晰的字。

“圣人怎么会想着将印玺交呈给李家?”萧悯低头看他,“这可不大像您平素的作风,实在是过蠢了些。”

明宁帝觉察到了萧悯的逆反之语, 他的喉咙像是破风口袋一般:“奸佞之贼!唯女子与小人......”后面的几个字因为中气不足而没能说出来。

“圣人其实一直都不敢承认自己不如人吧。”萧悯却只是垂首望他, 目中尽是遏制不住的鄙夷,“你不如先皇后,甚至不如懂得隐忍不发的李自,更不要说一手养成却掣肘不得的玄衣相。”

“看看,这样的多的人你都不如。你只会动用臣子们可怜见的一点忠心作为筹码, 所谋划的一切简直是可笑又可怜,就为了证明皇权铁腕......你怎么有资格坐在这个金座上呢?”

从未有人敢如此胆大犯上,敢与他这么说话、敢这样违逆他的意思。这幅平静却蔑视的嘴脸忽然叫他想起了一个人的模样。此刻两张面孔重合起来, 皇帝瞳孔猛地皱缩:“萧悯......孝敏?”

故去先皇后在世时的封号正是“孝敏”二字。那还是数年之前, 明宁帝新帝践祚, 亲自从内朝择选的诸多封号中选的。

可是这样多年了, 久远到他早就忘记了先皇后叫个什么封号。此刻后知后觉地想起, 竟是再诛心不过。

皇帝挣扎着想要起来, 他虽贪心权欲,却并不是痴傻之人, 此刻也反应过来了:“你究竟是谁?”

他是想要去拽他的袖子的,有点像是恶鬼拖拽人下地狱的意思。

“怎么?圣人是要忏悔辩解些什么吗?”萧悯漠然往后退了一步,他抬手擦了一下面颊上溅到的血珠:“说你其实和别的天家父亲不一样、说你明面上冷落我许多年其实是为着保护、说你其实是爱的隐忍而不求理解、说我这样大不逆其实是恨错了人?”

皇帝被他这番话问的一怔, 眼前的人渐渐虚无起来。他忽然发觉自己这样震惊,竟也只是震惊,没有一点儿后悔、疼惜或是别的什么。

他的血这样冷,冷到他自己摸着都嫌冰。

皇帝嗤笑了一声,他瞧着萧悯所站的方向,一口浑浊的气体长吁出来:“你若真是东朝,此刻不要了朕的命,却在这儿与朕说这些话。呵呵,你呢,你又是为着什么?是想要瞧朕悔不当初、要朕为你和你的贱人母亲一哭吗?”他森森然冷笑起来,“妄想,妄想......”

萧悯的神色终于一寸寸冷下来,他一直都是喜怒不露于表象的人,可是此时此刻,他却积聚着怒气,渐渐烧的眼中通红。

不过是一只垂死的病猫罢了。

萧悯忽然迈步上前,他直拽着皇帝的衣领将他从榻上拖拽下来。虽是气力不够,可对付一个病而残弱的老皇帝依旧是足够了。他简直是像拖拽着一块老而腐旧的臭肉,带着他在冰冷的地面上一直拽到熏着香料的饕餮金炉边。

萧悯拽着皇帝的手,带着他的肌肤贴到滚烫的火炉上,烧的皇帝皮肉瞬时就发出了焦灼的气味。

“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么,我的好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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