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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
云卿安起身退下,纤羽密睫带着诡谲的艳,在眼底落下片阴影掩去了眸中的情绪,薄唇边却露出几分意味深长。
既然元璟帝荒唐至此,他又何妨再添多一把柴,焚烧得愈演愈烈才好,两厢皆困于牢笼,而独他隔岸观火。
第6章 不得控
“厂督这是何意?”
司马厝冷眼望着宫人端近前来的托盘。
其上赫然摆着一根墨黑色布条,明明再普通不过却像是囚鹰的镣铐,让人生出一股强烈的抗拒感。
云卿安已然走下高台,在司马厝身旁站定,不答反问:“侯爷觉得呢?”
飒凉的秋风不明就里,撩动绯红色的衣袍,给云里雾间的纠缠填上了浓墨重彩。
司马厝抽出一边手将身侧被风吹起的衣摆给打了下去,冷笑道:“玩我呢,还不够吗?”
“不知侯爷何出此言。”云卿安一脸无辜,“是陛下,有心要见识一下侯爷的能力,何乐而不为。”
“陛下”二字被似有若无地刻意咬重,是自云卿安嘴里跳出的尖刀,是能压垮骆驼的山石。
纵声色溺享乐的人是元璟帝,在场能命令得动他长宁侯的人,也只有元璟帝。
要怨要怪,可别放错地方了。
司马厝握弓的手紧了紧,他竭力忽视的事实就这么直白地被摆在眼前。
君言令下百臣哀,元璟帝即便是要他死,他又能如何?又何况是引弓射箭。
司马厝不想再看到那醉生梦死相,能避则避。
可面前占据他大半视线的人,显然更让他烦躁。
若非佞宦祸国,又岂至于如此?
偏偏这杀千刀的阉奴现今在这充当看客,将在浊浪中的沉浮看得一清二楚,旁人的挣扎对他来说皆无关痛痒。
云卿安对司马厝恼恨的眼神视若无睹,只抬手取过布条旋在指尖,轻轻捏了捏,满意地微勾嘴角。
果是厚实的布料,够韧,束他绰绰有余。
“还请侯爷转过身去,本督当亲手效劳,预祝侯爷引弓顺利,百无一失。”
云卿安捻着布条,微抬着头,将那说不清道不明的视线落在司马厝的眉眼上,声音轻柔却像是警告,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侯爷可要想清楚了。还是莫要让咱家难办的好,于你于我,皆无益处。”
司马厝压下翻涌的思绪,郁郁地扫了云卿安一眼,终是依言背过身去。
“怎么,是怕我落了你云厂督的脸面,让你不好交差么?”
司马厝嘲讽地笑了笑,“陛下很看重你吧,不然怎么放任你把做过的那些丑事藏着,舍不得花一丁点功夫翻找出来,还留你在御前随进随出。难道还会为了这点区区小事罚你不成?”
“皇意难测,圣宠难恃。侍君之道莫不如此,为臣者无敢不从。”
云卿安收敛了神色,正色时亦和普通宫仆无差一二,压低的语气仿若湖底中沉落的一颗石子,他缓缓道:“为奴者更甚。”
光鲜下的泥泞无人窥得,只他本人清楚,无所谓来路,只关乎前途。
司马厝一怔,这话听着不像是权势滔天的云厂督能说出来的。
云卿安复杂的神色一闪即逝,若无其事地行至司马厝背后几近接踵的距离,将手中布条铺展开,伸手绕到他身前缓缓上移。
司马厝默然而立,任凭那布条将他双眼缠上,怎么着也比见着那些不堪入目的场景来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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