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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凉凉的声音从里屋传出, 直让时泾哆嗦了一下忙缩回了手, 干巴巴地扯了扯僵硬的面皮。
昏暗,寂无声,却无法安歇。
时泾到司马厝的跟前去, 蹲在塌边替他把身后的伤给细细清理, 换药擦拭,端来的水很快就被染红了。
“亏了。”时泾的心揪了一下, 这话来的没头没脑。
司马厝却听懂了, 眼中划过一丝笑意,“你还能帮我讨回来不成?”
时泾苦了脸。
不论是何因、何地、何为, 司马厝都在扛, 却从不会单为一人扛。
“爷的心里可以装得下很多更多人,可我也真没见过有谁可以被装个满。”时泾闷闷地道, “就比如我, 也不知是一条胳膊还是一条腿入了您的眼。”
“头发丝。”
司马厝的笑意更甚,想起初次见到时泾之时, 这个年幼娃娃肿得跟个大馒头似的,也不知是被打的还是被灌水了,整一个大蒸笼都装不下,也就曾经的司马将军府能勉强收留,给他一个安身去处。
时泾浑身脏兮兮的,眼睛却很清澈,而他那短短的脖子上,一条绣得很精致的穗串环着一顶小小的皱巴巴的虎头帽将掉不掉,见了人还流口水,滴答滴答地又被那脖子的“兜”给盛住了。他的家人肯定很了解他,也很爱他,可惜分散了。也不知司马霆这黑心眼的那回怎么就愿意大发善心带回了他。
“您也别笑我了。”时泾局促道,“当初是谁左看右看看不顺眼,还非要给弄成钢丝来着。”
“不是我啊。”司马厝抵死不认。
鬓发如云绕指柔。
司马厝的脸僵了僵。
等他的伤口被处理好了,时泾在即将端水下去时,回过身来,咬了咬嘴唇上的干皮略带不安道:“我就说句话,可能爷不爱听。”
司马厝依旧懒洋洋地俯趴着,撩起眼皮瞥他一眼,“我爱听的,也没听你说过。还指望我这跳起来抽你一顿不成?”
“我倒不是怕爷的抽,就是……”时泾纠结着。
司马厝半点也不着急,静静等着时泾说,心知他们一个个都憋坏了不吐不快,就是不知他会义愤填膺,还是哀其不争。
“其实,不管爷您做什么,总有人会选择理解的。您大可不必藏着掖着一个人担着,反正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时泾语不惊人死不休,“云监军若是敢把您踹下床,我……我就敢把他的腿骨给捆实了。云监军若是奸邪成性,我就去和尚寺讨一捆经书,教化他不成,我就投尽尘世因果,为您去业障……”
“时、泾。”司马厝实在听不下去了,咬牙喊出他的名字,阴寒道,“你忘了,当和尚吃不了肉,想给府里省点花销也不是不行。”
时泾悚然一惊。
司马厝不忍心地往里侧偏了偏头,“老贺没那么不中用。我的印信,在他那,若有变故,听他的就是。”
自有打算。
——
函壇关隘的关城为封锁突破口、保障纵深内控制的兵力反击侵敌的有力支撑,所处位置控制着内外通路,凭险筑关于敌我必争的高山峻岭、依山傍水的咽喉之地。
附近峰峦叠嶂,峭壑阴森,高高的墩台依傍着城墙一段,间隔不远护着前哨阵地岔道城。
松柏被树下的人给撞的晃了晃,断碎的干皮没骨气地落了下来,落到底下那张手工粗糙的黑木长椅之上,而其上瘫坐着的那位——身残志坚的司马大爷在发号施令。
“喊你们竖壁清野,你们慢吞吞地搁这遛鸟儿呢,照这进度到天黑都摸不到床板。还有,往两头跑什么跑?集中堆放,羌军还没来到这就上赶着投胎,不是,别撞一块投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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