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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官爷,劳你们守好陛下,切勿让贼子中伤吾主。”甚至还有的道士摇头晃脑道,没了那神神叨叨的神秘劲,一出口就露了那不入流的口音。
李延瞻又被道士们连塞过来好几枚宝丹,他捧在手里时如获至宝,再想要留人时却是忽噤了声,牙根打着颤时咽了咽唾沫。
太冻了。
以至于他在看到角落的黑火盆时竟生出了一些奇异的冲动来,想要生,想要燃,可这在殿底烫得火红的地龙前分明什么都不是,却又好像没多大区别。
还是在那处明堂之上。
他只知阴沟里会有虫鼠,脏鄙缝会有蛀虫,宫监房则养了一群供人驱使的贱奴。可这一刻,他的眼前依旧是金碧辉煌的,重重叠叠着,旋转的觥筹在光影中交错,声色在重重宫肴边沸腾,万里图景都近在咫尺。
“哈哈哈……好!朕,朕的……”
李延瞻忽而大笑起来,身子不稳地摇晃欲倒,虽有侍卫的搀扶却还是被磕绊了一下,他感觉到痛时却没有一点生气,而是面色忽然骤变,嘴里慌乱地喃喃:“真的,真的……吕璋速速给朕,过来!”
刀光剑影混同张张恶鬼丑面翩飞翻卷而来,血刃似要取他性命,刺目的乱象中只有发亮的银色飞饶残影若能刻进他的脑海当中,厮杀就炸裂般地响在耳畔。
虚实已然不分,晕怔至此。
被请来作势恐吓的死士不过十人而已。
宝丹滴溜溜地滚下了地,像是被根细丝绳子牵着似的,向着那黑火盆而去。
——
任凭滂沱人匆,洒进来的只有浅浅雨雾,过而不沾,从宫殿檐廊处轻垂亦自容气度。
冰凉凉的触感自是能让人所感更加真切,云卿安却只是收回手,后退了几步,便又离那滴落泥泞地远了些许。
至京急,偏殿无人,恰逢烟织。
道士摘了头上那湿漉漉的帽子,在离云卿安距离稍远处止了步,正了神色禀告道:“督主,事已尽善,还需贫道作何?悉听贵令。”
为魏玠所送入宫,却是云卿安引见的,其怀揣着的心思自然也就是一套掩一套。
云卿安微垂了眼帘,语气温和道:“道长言重,本督不日定当备上一份谢礼。”
道士忙摆手推道:“督主说的哪里话,为人谋故而忠,受托成事理所应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再者,既生逢此世道,昏主脑热,群起而……”
冠冕堂皇之语谁也都会说,好像这样就是大义之举。
可就是云卿安也从来没有否认,本就是谋求私利的小人而已,做的自然也不是什么上得台面的正经事,却也懒得费事去为自己寻个多么光明的动机借口。
太多余,太无用。
云卿安倒也没有打断他的话,耐心地将之听完后,才慢条斯理道:“等闹得差不多,别忘了送那位皇帝陛下回寝殿,费些心替他压压惊,过一阵,本督会亲自去一趟,问候。”
寻了这么个时机可不容易。
且不说上十二卫中,除府军前卫、锦衣卫与旗手卫外,其余诸兵俱都巡警京师各门,单是那近御的直属侍卫就不好糊弄和截断,又就那宫廷内外来往的人而言,想要避其耳目将元璟帝偷引而出都极其艰难。部署犹需严谨,所幸无差。
“是。”道士忙应声,躬着身缓缓退下了,心里却克制不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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