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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彻底吞噬掉她。

“都拿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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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没发现，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王冠送到面前，玛丽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她的头发是都铎家族标志的红棕色，带着一点点的浅金，颜色偏浅。而这些王冠，戴在黑色的头发上一定很好看——安妮·博林的头发就是黑色的。——但是戴在她的头上……

颜色不能挑，就只能挑款式。

玛丽一眼就看中了其中一款黄金底座的钻石红宝石王冠，虽然是红宝石花蕊、无色透明高纯度钻石花瓣的玫瑰，却已经是造型上最接近都铎玫瑰的王冠了。

等侍女为她梳好头发、戴好全套首饰，玛丽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出帐篷，就好像身后有猛兽在追击她一样。

按照婚礼细则，朱厚烨亲自到边境迎接自己的未婚妻，他原本背对着帐篷站着，听到脚步声，看到玛丽冲出来，就道：“您果然很适合红宝石和钻石。”

那一刻，玛丽紧张得头脑一片空白，只记得按照传统，新婚夫妇第一次见面，新嫁娘要行屈膝礼。

玛丽连忙深深地弯腰。

“陛下。”

他看上去，跟十年前没有什么两样。

这是玛丽当时唯一的想法。

出乎意料的是，朱厚烨竟然退后半步，双手抱拳，同样深深的弯腰：“欢迎来到荷兰。以后，也请多多指教。”

礼毕，朱厚烨这才向玛丽伸出手。

玛丽这才想起来，自己又错了。

她涨红了脸，把右手放到朱厚烨的手掌里，然后任由朱厚烨牵着，带着她走向马车。

沿途，荷兰的贵族和大臣们纷纷对她行礼，而这些人中，毫无疑问，没有托马斯·克伦威尔。这让她着实松了一口气。

当然，按照婚礼细则，在婚礼之前，朱厚烨和玛丽不能同乘一辆马车，玛丽原本还在担心，自己的英格兰侍女留在后头，自己会不适应，可出乎意料的是，朱厚烨离开之后，另外一位有些年纪的女性上了马车。

“玛丽，也许你已经不记得我了，我是苏格兰国王的母亲，也是你的姑母。”

“天哪！玛格丽特姑妈！”

玛格丽特微笑着点点头，在玛丽面前坐下，道：“卢米埃陛下担心你不适应荷兰宫廷，所以特意写信给我，希望我能照应你几天。毕竟，我在荷兰宫廷也算是常客。”说到后来，却带上了几分自嘲。

玛丽道：“亲爱的玛格丽特姑妈，你可以跟我说英语的。”

玛格丽特却拒绝了。

她道：“曾经，荷兰宫廷的官方语言一直是英语为主，法语次之，荷兰语又次之。而现在，荷兰宫廷的官方语言变成了法语和荷兰语，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父亲？”

“是的。这就是荷兰宫廷。亲爱的玛丽，虽然你是英格兰女王，但是荷兰宫廷里，对你心怀敌意的人可不少。你要保持警惕。”

玛丽道：“玛格丽特姑妈，您说，荷兰国王有没有爱上我的可能？”

有些话，对别人，玛丽肯定说不出口。但是对于自己的亲姑母，在玛丽的心中，就跟自己的母亲没有什么区别。她也迫切地需要来自女性长辈的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