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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不担心我们会背叛。”

无比冷酷的事实！

看着菲利普的神色，玛丽清楚地意识到政治和宫廷的残酷。

她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天主啊~！”

凯瑟琳·帕尔也没忍住：“我一直以为你们是折服于国王陛下的王者气度！”

菲利普道：“强调国王陛下的王者气度，不过是失败者的挽尊而已。我不想说谎。”

菲利普知道，信任是要去争取的。与其说一些漂亮的场面话，那还不如说实话。

克罗伊家族不仅需要王室的重用，还希望得到王室的友谊和信赖。这是威廉·克罗伊在奥地利的玛格丽特身上学到的经验，它也许对朱厚烨没有用，但是对于玛丽这样的女王来说，会有奇效。

毕竟，朱厚烨已经不年轻了。

玛丽决定单刀直入：“克罗伊阁下，请您如实告诉我。对于卢米埃在我的领地上撒钱的行为，荷兰的贵族和商人都是怎么看的。”

“陛下，荷兰，不，对于整个尼德兰地区的商人来说，能享受国王陛下的低税优惠，他们就乐意往返于英格兰和荷兰。荷兰的盐、英格兰的糖白烛都是非常受欢迎的商品。实际上，现在的尼德兰分成的三块。原属于北尼德兰地区的荷兰王国的商人们都十分乐意为国王陛下效命，因为国王陛下的一税制简直就是商人们的福音。而对于英属尼德兰的商人们来说，虽然作为您的子民，绕个圈子，还是能享受国王陛下的低税收政策，但是不能直接享受还是让他们十分恼火。但是比起法属尼德兰的商人们，英属尼德兰的商人们已经足够幸福。”

“一税制？”

“是的，陛下。国王陛下取消了诸多关卡，并且宣布，只要是在他的领地上进行贸易就可以享受一税制，也就是只需要纳税一次。往返于荷兰和英格兰的赫特福德郡、布里斯托尔湾，只需要报备一次，就可以按照事先报备进行纳税。其金额绝对是全世界最低的税金。”

“真的？”玛丽更加不能理解了，“既然是这样，那卢米埃怎么拿得出那么多钱投在我的领地上？”

“陛下，我想，这个答案并不在詹事府，而在您的宣徽府。”

“我的宣徽府？”

“是的。圣人国的官员很早就习惯了以工代赈。在我们看来，是王室白白地往外面撒钱，而在宣徽府的官员看来，不过是正常且合理的公务内容。”菲利普道，“我也曾大惑不解，直到我进入詹事府后，我才知道，对于詹事府的官员来说，这些支出其实就是左手到右手，王室真正的开支约等于零，甚至还有收入。”

玛丽道：“我知道，土地和人民就是税金的来源。”

“陛下，不止是税金，还有别的收入。”菲利普纠正道，“地租、商业税，各种卫生费、管理费。国王陛下拥有的土地越多，他的权力和影响力就越大。而荷兰的贵族……”

“如何？”

菲利普道：“陛下，不止是我的叔父，就连我本人，也都坚信不疑。以前只是商人和市民，就让尼德兰的贵族们只能收到少少的地租。而现在，如果不紧跟着国王陛下的话，我担心，身为贵族的我，最后不得不出售土地以维持贵族的体面。”

“什么？！”凯瑟琳·帕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竟然是这样的理由？！

凯瑟琳·帕尔不顾宫廷礼仪，追问道：“您确定吗？”

“当然。”菲利普道，“荷兰不止一个贵族知道这个。所以以前不怎么在乎的人，如今也想尽办法来到英格兰，哪怕借贷和出售家族珍藏也想在宫廷里露脸，原因就在于此。如果不效忠国王陛下，如果不获得国王陛下的信赖和重用，我们迟早会失去一切。”

玛丽立刻沉声道：“英格兰现在有几个人知道这个。”

菲利普道：“陛下，我想，该知道的人，应该都知道了。毕竟，哈布斯堡家族一直在背后做小动作。”